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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1 / 2)





  “嗯,慢些。”萧妙音让几个宫人引着萧丽华往侧殿走。她看着萧丽华没了人影之后,才从床上起来,去迎接皇帝。

  拓跋演今日结束议政比较早,就来萧妙音这里了,反正夫妻两个住的很近,也就几步路的事。

  “今天怎么这么早,事情都说完了?”萧妙音见到拓跋演也没有行宫礼,她伸手在拓跋演的衣襟上整理了下,拓跋演笑笑,伸手就将衣襟上的手捉下来握在手心里。

  “今日事并不是很多,所以就来见见你。”拓跋演道,她手掌柔软,和当年没有半点变化。

  “日日夜夜都见着,有甚么好看的?”萧妙音到了这会感觉自己和拓跋演就是老夫老妻,想换点新花样来增加点新鲜感,但拓跋演却是不这样,也就是没有比年少时候那么摆明的荡漾罢了。

  “日日夜夜瞧着,也都觉得看不够。”他凑近了低声笑。

  他把萧妙音就住处就放在自己的殿内,大白日的过去来看她,完全不必担心甚么说他沉湎女色。

  阿妙是他的妻子,他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帝后和睦乃是大幸。

  “方才有人?”拓跋演和萧妙音走入殿内,看见那边摆着的两只鎏金盏问道。

  “嗯,二娘进宫陪我说说话。”萧妙音点点头答道,她完全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瞧了拓跋演一会,“你来了,正好教教阿鸾。”说着她就要人将阿鸾给抱过来。

  皇子身边光是乳母就有五六个待命,还别说那许多的宫人还有中官。做父母的说轻松还真的轻松。拓跋演事情多,不过有些事,不能够让那些中官宫人来。

  父子亲情可是需要培养的。这个萧妙音还记得,趁着阿鸾喜欢多走多动的时候,还是让他和拓跋演多多接触。

  乳母很快就抱着阿鸾来了,阿鸾原先正在睡觉,被乳母这么一抱就清醒了过来,他正发着脾气,一手就按在乳母脸上,差点儿就逼得乳母鼻孔朝天了。

  阿鸾见到萧妙音立刻就闹腾着要下来,乳母知道皇子喜欢走动,弯下腰将怀里的孩子放下来。

  阿鸾双脚才一沾到地衣,就跑过去扑到萧妙音那里。“娘娘!”

  这会叫母亲都是叫阿娘,但是阿鸾就是叫娘娘,浓浓的撒娇。

  “来,阿鸾叫阿爷。”萧妙音指着拓跋演教阿鸾认人。

  阿鸾见着拓跋演,小嘴儿一张,“阿爷!”

  拓跋演听到儿子软糯糯带着奶气的一声就笑了,他弯下腰,将孩子抱起来。父子俩跑到那边去了。

  阿鸾折腾起来真的很折腾人,要抱要亲,和父亲一起玩了会之后,还要阿爷说故事给他听。

  拓跋演也对儿子是有求必应,他先是和阿鸾玩举高高,玩了之后陪着玩球,接着就是让人捧出一大堆的卷轴,上面基本上都是汉代以来的神话故事,什么西王母之类的。

  萧妙音看着父子俩乐颠颠的,她笑了笑走了出来。儿子让拓跋演先照看着,她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娘子。”一个宫人走过来,对萧妙音一礼。

  宫中规矩并不是死的,也不是和宫外完全不一样,宫中贴身服侍帝后的宫人中官也是称呼帝后为郎君娘子。

  “怎么了?”萧妙音看了一眼宫人。

  “从长乐传来的消息,萧庶人……殁了。”宫人知道那位被贬为庶人的前大王是皇后同父异母的兄弟,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格外小心。

  “……”萧妙音想了好一会,才想起宫人口里说的那个庶人是谁。她想起那对曾经跋扈的兄弟,叹了口气。萧闵身体上有不便,又是被幽禁,境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的结局可以说是预料之中。

  “这件事不准传到长信殿去。”萧妙音扯过一只鲜花在手指间揉弄,花枝的汁液被揉了出来,沾染在肌肤和指甲上。

  这事一旦传进长信殿,到时候她那位姑母会怎样就很难说。

  “唯唯,”宫人垂首应下。

  ☆、139|难堪

  萧佻在南朝带的并不怎么舒服,当然就南朝和北朝的关系来说,如果呆的舒服了,那才是件怪事。

  南朝皇帝在玄武湖上,给他们这些北朝使者一个下马威。不过这个下马威真的有没有起到震慑作用很难说,毕竟北朝的尚武之风比起南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说高渊这个世家,就是萧佻自己,也曾经弯弓射猛虎的存在。

  所以那场玄武湖上的军演,萧佻看得是津津有味,南朝嫡出水泽之地,对于水战肯定是比北朝一群旱鸭子要熟悉的多。既然有的看何必辜负了一番好意呢?

  萧佻是记得自己前来南朝的目的,他面上不显看得兴起。高渊倒是不能和他一样,南朝皇帝这般,他还是要和人说话的。、

  高渊学富五车,善于诗歌,说话也是儒雅十足,并不像其他的北朝武人那般咄咄逼人,这这样子正好中了南朝眼下的风尚。

  原本应该是剑拔弩张,最后变成了和风细雨。不巧,南朝皇帝恰好喜欢也是儒雅一类。水战看了也就看了,之后几日,萧佻跟着高渊上了南朝的太极殿。

  南朝的宫殿并不是完全新建的,当初司马氏南下的时候,也是狼狈不堪,在建邺和当地的士族扯得不清不楚,也没办法真的大肆修建宫廷,所以将东吴的原有宫殿拿来用了。建邺的台城也是在这个基础上兴建起来的,殿名多用晋代的名字。

  南朝皇帝对高渊有些赏识,吩咐礼官将高渊的座位向他排的更近了些,好方便他们说话。至于副使就有些后娘养的,没人疼爱了。

  萧佻坐在席位上,耳朵里是缠缠绵绵的吴乐,唱的曲调也是侬侬含情。吴地柔情,从宫廷上的乐曲可见一斑了。

  他拿起案几上的漆觞,抬眼看了那边的御座,御座上,南朝皇帝手持酒觞,微微倾过身子和高渊正在说些什么。

  突然南朝皇帝作了一首诗,而高渊也反应很快的作诗唱和,主宾之间其乐融融。这样正好。

  萧佻借着喝酒仰头的机会,将自己眼前瞧了个遍。太极殿很大,要是真的想将这宫殿不漏下一丝完全记住,想不到处乱走都不可能,到时候恐怕他就要引南朝君臣的怀疑了。

  南朝对北朝,颇有些世家对寒门。认为礼法是他们自己的最正统,北朝就是一群胡虏,对着胡虏衣冠正统自然是优越感十足。对着一群胡虏,摆摆礼仪还行,但要是胡虏将那一套给学了去,那就真的不知道会出甚么事了。

  见到哪家士族会将家中祖传的书籍还有那些珍藏的方子等物大大方方给寒门的?

  萧佻不动声色,别过眼正好望见两三个南朝的大臣正盯着他看。萧佻放下手里的羽觞,对那几个人颔首微笑。

  那边大臣也回以微笑,而后双方错过眼神,自当方才谁也没有看见谁。

  萧佻和南朝没有甚么关系,硬要说有,那只有他和南朝皇帝一样姓萧,那些南朝大臣对他的嫡系也不是很清楚,最多知道他是北朝皇后的阿兄,其他的甚么也没有人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