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下山招摇撞骗的模样。</p>

程曦闻言一笑，不再多说什么。</p>

谁都没有再提容潜何时回来的话。</p>

几日后，程曦回到了鄂州祖宅。</p>

程定的马车方停稳，程曦便从车里钻出来，一手托着辕架便跳下车去。</p>

身后秦肖的马车刚刚赶到还没停下，青岫在车上撩了帘子急急唤她，程曦却早没了影。</p>

她一路小跑到老夫人叶氏的院子。</p>

叶氏正站在院中石廊的葡萄藤下，有小丫鬟架了梯子在藤下摘葡萄，另有小丫鬟托着一个榆木黑漆绘金山水果盘站在一旁，盘子上堆着两串黑紫的葡萄。</p>

狄妈妈站在叶氏身边，眼角瞟见个纤细的人影跑进院子，转过头一看，惊讶唤道：</p>

“小姐！”</p>

叶氏闻声立即转过身来，满是惊喜：</p>

“小九儿！”</p>

“祖母！”</p>

程曦几步跑到叶氏跟前，却忽然发觉不好再扑进叶氏怀中――自己似乎长高了许多。</p>

她急急停住脚步却仍撞在了叶氏手边，便顺势便搂住叶氏胳膊，撒娇道：</p>

“祖母，我们回来啦！您可有想我？”</p>

叶氏一手被她搂着，一手又伸去搂她，笑得合不拢嘴，又是高兴又是嗔怪：</p>

“你这个丫头哟，真真是个小没良心！随你祖父去外头野了这许多日子，如今才想着回来！”</p>

她忽然拉开程曦上下打量：</p>

“嗯，长高了许多！”继而微微皱眉，“怎得不见长肉，竟这么瘦了？听说你随老爷子上了山，定然是在山上没吃好！”</p>

程曦暗暗汗颜。</p>

她经常满山跑着疯玩，如今食量大增，每顿都要吃许多菜加满满一碗饭。道真院子里的碗又都是大口碗，抵得上家中浅口小碗足足两碗的分量――完全不是闺阁千金的食量。</p>

她忙笑嘻嘻的摇头：</p>

“我吃得挺多，念心整日变着花样做菜，山上又多野味，祖父都胖了许多！”</p>

叶氏瞧着程曦尖起来的下巴，心疼的不行，哪里肯信她的话。</p>

她转头对狄妈妈说道：</p>

“吩咐厨房，今日起一个个都给我花上十分心思去做菜，若能把小姐养回来，便重重有赏！”</p>

狄妈妈忙笑着应下去了厨房。</p>

叶氏拉着程曦的手往屋里去，一边念叨：</p>

“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万万不可马虎了！还有啊，你如今长大了，女孩子家家的可不兴整日在外头疯，莫要学你四哥！好在没有晒黑，女孩子家这容貌可是顶重要的……”</p>

程曦只当叶氏在念经，笑嘻嘻的哄她。</p>

却不料厨房得了叶氏吩咐后，当真每日净往那油腻大补的菜色去做，恨不能程曦立时长出三两肉来。</p>

程曦习惯了山上清凉，本就觉得鄂州闷热无比，再看到那满桌的鸡鸭鱼肉，胃口全没了。</p>

她打算去找叶氏说说这件事，走到院中却见有几个眼生的丫鬟候在廊下。</p>

有客？</p>

程曦脚下一顿，直觉就想回去。</p>

然而守门的小丫鬟远远地一见她便朝屋里禀道：</p>

“老夫人，小姐来了！”</p>

程曦无奈，硬着头皮往屋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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