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原恩曾来信与程钦商议是否将程时调回京中，像大将军府的敏应一般在五城兵马司挂个闲职，先将品级提上一提，也好托甄氏相看一下京中合适的人家。</p>

只是程原恩的信刚到，程时的信也紧跟着到了鄂州。</p>

信上只有一句话：谁爱娶谁娶。</p>

此事也就搁下作罢，程时依旧在他的天空下跑马。</p>

程曦一不留神就越想越远，思绪跑去了天边。</p>

“……曦姐儿？”袁莘唤她。</p>

程曦回过神，见袁莘与冯三小姐均望着自己，而锦心则敛神垂首跟在后头。</p>

她想了想，坦白道：</p>

“哦，我方才想到一些事，你说什么？”</p>

袁莘闻言，淡淡笑了下没说话。</p>

冯三小姐便忙笑着接口道：</p>

“前头就是岔路了，侯夫人与袁夫人想来是由我母亲陪着去内院与几位夫人一处坐。今日几家府上的小姐们都在花园水阁里，您看您是不是同侯夫人打个招呼，咱们直接去水阁呢？”</p>

程曦一听到“几家府上的小姐们”，立时便道：</p>

“你们去罢，我先随祖母去内院见过长辈。”</p>

袁莘闻言便半开玩笑道：</p>

“听说侯夫人极宠爱你，你去打个招呼就说与我们一道去玩儿了，想来侯夫人不会怪罪的。”</p>

程曦心下不耐，面上义正辞严道：</p>

“礼不可废。”</p>

说着朝二人微微颔首，走快了几步跟上叶氏。</p>

她见袁莘与冯三小姐楞楞站在远处没有跟来，便低声同锦心嘀咕：</p>

“你方才怎得不提醒我？”她指方才自己走神的事。</p>

平时遇上这种情况锦心都会打个圆场暗示她，今日却一声不吭，所以自己只好坦然承认，总好过遮掩粉饰。</p>

锦心暗叹，袁莘那番拐弯抹角的话真是白费口水。</p>

她也不点破，只笑道：</p>

“小姐，您自有身份摆着，何必顾忌那许多？若是太过谦和，就不怕日日有人来帖子请您窜门？”</p>

程曦闻言头都大了。</p>

她又走快几步紧跟上叶氏。</p>

袁莘与冯三小姐看着程曦跟着叶氏等人朝内院去，又被她一番话说得不好再上前。</p>

冯三小姐望着袁莘尴尬一笑，道：</p>

“到底是侯府家的小姐，行止规矩就是严谨有礼。”</p>

袁莘闻言，面上清清淡淡的，说道：</p>

“我在王家住着时，几位小姐也都是规矩严苛的，倒也不见讲究这个，”她话语一顿，忽然笑道，“想来是京中规矩与我们有些不同罢。”</p>

冯三小姐听了，暗想这威远侯府的大小姐果然还是爱摆谱的。</p>

袁莘看了她一眼，转身轻轻笑道：</p>

“走罢，别让她们等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