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小姐忙惊喜道自家还有相配的琉璃项串与耳珠，她改日便让人送来。</p>

程曦笑道：</p>

“不用，我平日不爱穿戴这些，送来白放着，倒还要费心思去收。”</p>

冯三小姐眼头通透，自然瞧得出程曦是真拒绝还是假客套。</p>

她也不再多言，想照着寻常交际的套路夸赞一番衣衫首饰与程曦套近乎，却对程曦这一身打扮寻思了半日，硬生生憋出一句：</p>

“……颇为新颖呢！”</p>

程曦觉得这冯三小姐倒也有趣，心情不错地与她闲话一路。</p>

二人走近渡口，见岸上围站着一些仆妇下人，临岸靠着一艘五丈来长、三丈来高的双层画舫，袁莘等人已站在画舫船板上说笑，身边围着各自伺候的丫鬟。</p>

冯三小姐远远望着画舫，脚下一顿，忽然轻声道：</p>

“程小姐，今日人多又杂，您可仔细些莫让人冲撞了。”</p>

程曦不由看了她一眼。</p>

她们来到岸边，程曦带着锦心与念心走上船板，秦肖却让人拦了下来。</p>

朱乐君笑着道：</p>

“程小姐，这船上都是各家小姐，你带个家丁上船，不太合适吧？”</p>

念心便笑嘻嘻地顶了回去：</p>

“我家小姐出门在外身边还不曾少过护卫，怎的此处竟一个护卫不见，倒也是稀奇。”</p>

在场的各家官小姐并没有资格调用衙卫，家中虽养有家丁，但护卫这种奢侈的兵籍家仆并不是等闲养得起的。</p>

朱乐君等人没想到程曦今日竟带了个伶牙俐齿的丫鬟来，让念心一通抢白，闹得面色有些不好看。</p>

程曦一笑，挥手让秦肖下船去。</p>

秦肖便在旁边找了搜小船，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块看也不看就丢给橹夫，跳上船吩咐其跟着画舫。</p>

朱乐君犹自面色不好，袁莘便笑着道：</p>

“咱们何苦在这儿吹风晒日头，楼上想来席面已摆好了，这便上去罢。”</p>

众人鱼贯拾级而上，画舫缓缓离开了岸。</p>

程曦站在二层露天的船板上，凭栏远眺，隐约可见远处湖岸灰蒙蒙一片平野无边。</p>

她随口问道：</p>

“咱们今日怎么走？是沿着梁子湖绕一圈吗？”</p>

丁培兰闻言道：</p>

“绕着湖有什么意思，有些地方岸边净是些农田，美人桥与晚堤才好看呢！”</p>

袁莘笑着请程曦过去一道坐下：</p>

“……一会子到了美人桥再看也不迟，如今却没什么景致。”</p>

程曦走过去，还不待落座，便有不知谁家的丫鬟拿着装了果酒的壶凑上来。</p>

锦心忽然一个闪身挡在程曦面前道：</p>

“我来罢。”</p>

程曦见了，嘴角泛起一抹笑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