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与异族勾搭的黑商，那便只剩下游族人或安跶人！</p>

他背上沁出汗来。</p>

若是程曦找不回来，程钦迁怒自己而揍上一本勾结外藩的罪名，自己只怕百口莫辩……这可是掉脑袋的死罪！</p>

*</p>

二月十四，未时初。</p>

锦心抱着一盆燃烧尽的炭火来到一日一夜不曾睡的程钦跟前，白着脸道：</p>

“侯爷，这炭有问题！”</p>

程钦面色极差地靠在炕上，闻言倏地坐直身，厉声道：</p>

“说！”</p>

锦心将烧尽的炭火放在地上，又自怀中取出一团用帕子裹起来的炭火灰，递给程钦道：</p>

“这是那一晚您房中和小姐房中烧得炭，而这盆里是昨夜烧的炭……那晚上炭中加了东西。”</p>

程钦包起那炭灰便起身去了赵达显处。</p>

赵达显没比程钦好多少，如今程曦能否找回来，几乎要关乎到自己仕途甚至身家性命，他一晚上也不过睡了两个时辰而已。</p>

程钦到时，赵达显正在听人回报城中搜索的结果。</p>

程钦将帕子裹着的炭灰放到桌上，沉声道：</p>

“只怕要先烦劳总兵大人将府中奴仆先审问一番。”</p>

赵达显一怔，问明了情况后即刻命人将管着炭火的婆子和为客院取炭的小丫鬟拖来。</p>

跟随程钦一道前来的锦心深知这种阴私门道，按着他们的问法是定然问不出结果的。此时她也顾不得自己身份，上前道：</p>

“总兵大人，还请容许让我来审问这婆子，兴许能问出些东西来。”</p>

赵达显看程钦，见程钦默许，他便不再说什么。</p>

锦心走上前，不理那小丫鬟，却看着匍匐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婆子问道：</p>

“前日在客院银炭中掺的迷药从何而来？”</p>

那婆子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闻言立时便哭天抢地喊冤道：</p>

“冤枉啊冤枉！什么迷药，奴婢家中有老有小，何来胆子敢这等寻死的事啊！姑娘您可睁睁眼，必定是哪个断子绝孙的陷害人啊！”</p>

锦心毫不意外这个回答，她又道：</p>

“你至少也是同谋，否则为何让人在你管的炭里动了手脚？”</p>

那婆子撇的一干二净道：</p>

“我一直在炭火房里头守着，绝不会让人来整事！”她指着那丫头道，“定然是这小蹄子自我处领了炭后动的手脚！”</p>

那小丫鬟闻言忙辩驳道：</p>

“奴婢那日去领炭时就不曾见她，屋子里空着并没人！”</p>

婆子吓得不行，忙道：</p>

“不过上个茅房，片刻功夫的事！”</p>

丫鬟恨她攀咬，毫不留情道：</p>

“那日你说吃坏了东西，跑了三四回茅房，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趁着机会动手脚！”</p>

锦心闻言，忽然厉声道：</p>

“你那日吃了什么！”</p>

那婆子白着脸喃喃道：</p>

“没、没什么呀，都是些厨房里的吃食，大伙吃得都一样！”</p>

锦心皱眉，却见那婆子忽然想起什么，“哎呀”一声道：</p>

“是了，那日午后朱姨娘的丫鬟来领炭时，曾赏了我一个胡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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