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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章 佳话(2 / 2)


他不由看了容潜一眼,又揶揄地望向何玘。

谁知何玘立即挪开眼去,望着殿柱上的雕花怔怔出神。

何玹一愣,奇怪道:

“阿玘今日怎么了?父王怎得让她也来了殿上?”

虽然北地男女大防不算严苛,但往日何禛并不常让女儿们与众武将同宴而席。

何琨闻言,看了眼正与何玿说笑的李承宗。

李承宗身旁坐着一个二十出头、英气威勇的年轻武将,正是宁夏府下游击将军、李承宗的长子李柏松。

何琨收回目光,随口转开话题:

“……可见着王定了?怎得迟了这许多时日才回?”

何玹听了立时便被移开了注意。

他兴致勃勃说起王家发生的事来。

“……若不是怕王定日后行事不便,我非揍得那家伙起不来方才解恨!”他哼了哼,随即又一脸惋惜道,“只可惜没见着那作赋词的小娘,论言行气度当真不俗,若还是个貌美的,我这也能算是一段风流佳话罢?”

何琨睨了他一眼,斟着酒道:

“风流倒罢了,佳话却未必。”

何玹立时坐直身子不服气道:

“怎得不是佳话?她那首赋词都让我点来了!”他说着在身上一阵翻找,最后自袖中找出一卷用翠羽绸花扎起的暗金纸笺,“你们瞧,这便是……”

他手中的纸笺忽然被取走。

何玹不由错愕抬头,见纸笺已落在了容潜手中。

何琨亦是一愣,没想到诸事不过心的容潜居然对这首赋词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

容潜并不理会兄弟二人的目光。

他垂眼看向纸笺上的簪花小楷,只见字迹隽秀柔美却又藏锋微露,像极了写字之人的性子——甜嫩娇气,却又时不时地爱露出小爪子挠人。

果然是她。

容潜眼中不由染上一层笑意。

何琨看得一愣,何玹更是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瞪着容潜,张着嘴半天才道:

“你作什么这副样子……这赋词是挺好的,但那可是我的!”

说着便想伸手去拿回纸笺。

谁知容潜却早他一步将纸笺卷起并神色坦然地收入袖中。

何玹瞠目结舌。

他简直不敢置信,容潜居然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抢走了自己的“佳话”。

他跟见了鬼似的瞪着容潜:

“你喝高了罢?这他娘不是银票,这是首娘们儿写的诗!”

容潜淡淡看了他一眼。

何玹却莫名的感觉到容潜生气了。

他自小到大只服何琨与容潜二人,见状不由怂兮兮地闭上了嘴。

容潜看了何玹一眼,指了指远处不停朝他招手的熊青,对何琨道:

“我且过去看看。”

说罢便起身离席,朝熊青等人走去。

何玹对着他背影“哎”、“哎”了两声,却不见容潜有任何反应。

何玹回过头,愤愤不平地同何琨抱怨:

“……他连花也不留给我!”说着一顿,皱着脸道,“今儿一个个都怎么了,全他娘怪怪的!”

何琨看着容潜背影,目光中露出一丝玩味。

他想起前日手下自甘肃探来的消息,说是容潜消失那几日,碾伯所千户程时被赵达显授命,率精锐十骑越卫追查外藩细作。

……原来是威远侯府上的。

何琨一笑,饮下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