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若有人想散布消息也可以利用那片地方，人多嘴杂的不容易找到源头。</p>

念心却忽然迟疑道：</p>

“小姐，奴婢听外头传言，说承恩侯世子自小在乡下地方长大，是个不学无术的。还说他，呃，说他……”她看了程曦一眼。</p>

程曦皱眉道：</p>

“有话说话，吞吞吐吐做什么！”</p>

念心诺诺道：</p>

“……说他喜爱混迹欢场乐宴，时常夜不归宿……”</p>

程曦一怔，随即反应过来。</p>

她气得一下坐起身，拍着身下躺椅骂道：</p>

“为老不尊，眼皮子忒浅！好像谁都稀罕那爵禄似的，编出这等谣言来！”</p>

念心便也跟着抱不平道：</p>

“奴婢猜也是有人编排！前几日在庄子上，容少爷除了带您去文王的夜宴，便一直待在庄子里不曾出门，哪里会是这种……呃？”</p>

主仆俩忽然面面相觑，觉得有哪里不对。</p>

说起来，文王的夜宴也不是什么好宴，容潜瞒着人住在庄子上，也的确是夜不归宿……</p>

程曦不由抓了抓脑袋。</p>

平静下来仔细一想，这些流言容潜不可能不知道。</p>

莫非他有意纵容？</p>

她不由问道：</p>

“昨日秦肖的信可曾送到了？”</p>

念心点头：</p>

“秦肖说容少爷已经离开庄子，但留了两个人在那里。秦肖将信交给其中一个，报了您身份，那人听说后拿着信分毫不待便走了。”</p>

程曦听后便啧啧夸赞：</p>

“……你瞧瞧，人家这护卫养得，那叫一个雷厉风行！”</p>

再看秦肖，有时连自己的主子是她还是容潜都分不清！</p>

程曦不由轻轻哼了声，却面带笑意吩咐道：</p>

“明儿让秦肖再去一趟，看可有回音了。”</p>

念心应下自去找秦肖不提。</p>

第二日程曦如约去了大将军府。</p>

她到时，见敏笑正满腹心事地倒在罗汉床上，嘴里唧唧艾艾不知在念叨什么。</p>

敏笑看到程曦，一下自床上跳起来，叉腰瞪着她气呼呼地炸开来：</p>

“你可算是露脸了！回来这许久也不找我玩，枉我这些年还时时给你去信……忒没良心了！”</p>

程曦悠悠走过去在罗汉床上坐下，看着她嗤鼻道：</p>

“你可给我好好儿说话！几年不见，自哪儿学来的这一套怨妇调调？”</p>

屋里伺候的丫鬟们便都低下头闷笑。</p>

敏笑一噎，伸手便去拧她。两人嬉嬉笑笑打闹了一阵，敏笑让人将茶水点心布置妥帖，继而挥着手将一屋子人打发出去，锦心与念心便也识趣地跟着退下。</p>

屋里只剩下她们俩，敏笑便靠在小桌几上，凑过去苦着脸同程曦道：</p>

“过几日的赏花宴，你母亲可曾交代你要相看谁不曾？”</p>

程曦笑着摇头，捧了冰镇的梅汁小口喝着，道：</p>

“我只去瞧个热闹……你呢？”</p>

她知道敏笑家中已为她选了门亲。</p>

果然就听敏笑道：</p>

“家中为我选了人，让我这次去看看。”她说着一顿，忽然低声幽怨道，“可我心中有人了……”</p>

程曦一个不防，梅汁就呛进了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