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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的火光很足,足以将蜘蛛最纤细的体毛给展现地清清楚楚。蜘蛛的身影被投射到天花板上,形成一只巨大的八脚蜘蛛影子。

等等。

安夜抬头,往天花板上望去,她几乎要崩溃了。

天呐,什么跟什么啊!

天花板上居然匍匐着一只巨大的slender!那是她从前见到过的脸,是木深,是杜思思,还是何莉?!

“它的脸……”

大叔无不眷恋地说道:“这是世界上唯一一只slender了,她很美,是不是?”

“好恶心。”

“但是,她也死了。”

“死了?”

大叔惋惜道:“我曾想过让它复活,让slender重新繁殖,但是不行,你看到了,我失败了。”

“这是什么意思?”安夜还是云里雾里。

随之,大叔将蜘蛛从蜡烛上移开,天花板上的slender也跟着影子的消失,不见了踪迹。

他反复几次,那slender就好像大叔手上的牵线木偶,随着他的摆弄,时而爬行,时而纹丝不动。

这个slender就像是被大叔掌控的傀儡那般,没了主人的引导,就是一团腐败的木头,根本没有生机。

安夜算是全明白了。

她现在就想要干呕,不知该怎么诉说自己所推敲出来的一切。

最开始,slender就只有一只,那就是大叔手上的标本,但是标本之所以是标本,就是因为已经没有了生命,只保持了物理形态,而slender不同,它比较特殊,虽然失去了生命,却保持了物理形态以及功能。

也就是所谓的异能,其中包括跟踪,还有行动自如,甚至是多肢。

在大叔操控它的时候,还会出于生前本能去繁殖以及食用同伴。

但这一切都是无用功,一旦大叔将它从蜡烛上放下,也就是关掉了功能的开关,它就会消失,变成一团死物。也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蜘蛛标本。

所以有时候,何莉会很正常,就如同一个正常人,有时候又会变成slender。

因为slender的标本只有一个,所以再怎么繁殖,都是这个标本的形态,都是同一张脸。

何莉也是,木深也是,杜思思也是,都是同样一张脸,同一个slender。

而所有slender出现的时候,大叔都没有在他们的身边,都在暗地里操控slender,默默进行这个再生实验。

说清楚一点,也就是大叔打算按照slender的繁殖方式,提取它的细胞,植入人的体内,拿人当培养皿,用来养育slender。

但是,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slender已经灭绝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让slender真正活过来。

大叔微笑:“我可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破坏了计划,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还不甘心,只是失败了几次,没准会有奇迹出现,只要繁殖地更多,让她多吃一些东西。或许就能活过来,不是吗?何况,还有一种方法没有试验过,你说身体里面含有slender的血液的人,和人□□之后会生下什么,会生出不同的slender吗?是人还是slender,如果是slender,那这个slender会拥有新的生命,还是仅仅在我的操控之下才会活动。这一切都让人期待,不是吗?”

安夜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大叔一手操控的,她原先最信任的人居然也是带着一层假面。

但如果大叔要继续进行这个实验,和她说这些做什么?

难道……

她明白了。

大叔还要将游戏继续进行下去,继续进行他恶心的实验,并且要让自己也变成slender。

如果可以,安夜真的很想烧了那个标本。

只要毁了标本,slender就真正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然而,她根本就来不及!

大叔将一只注\射\器抵在她的手臂上,微凉的触觉让她徒然惊醒。

安夜摇头,手脚被slender拽住无法动弹,只能看着已经完全疯狂的大叔将针头缓缓刺入她的体内。

不要,不要!

不要把毒液注射到她的体内。

她不要变成怪物,不要变成众物矢地,也不想要变成slender!

安夜呼吸紊乱,双目圆瞪,悲观而又绝望地盯着那只注\射\器。

大叔笑了,他有条不紊将毒液缓缓推进,让slender的毒液流淌进她的四肢百骸。

“变成我的宝贝吧,去完成我所想的,可以和人类交\配,也可以尽情繁殖,我要的,是拯救你们啊,怎么能就这样死去,太不乖了,小姑娘。”

安夜渐渐陷入了昏睡状态,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一个画面:

画面中,她的眼睛浑浊而惨白,透过自己视线,能和年轻时期的大叔平视。

那个男人的眼底有一点温暖,看见丑陋不堪的她,既没有逃避,也没有躲闪,反倒是有些许兴奋。

她要死去了。

男人最终抱着她温暖的尸\体,微微发笑。

这是独属于slender的记忆。

世界上最后一只slender,在弱肉强食,吃掉同伴的繁殖方式下,唯一存活的slender。

而现在,她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