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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2 / 2)


  连舜钦:“实话实说。”

  “那必是黄汤灌多了,酒后胡言,失了大德。”

  齐棪悔恨地拍了下大腿,似乎在说早知道不喝那么多酒,转而诚恳道:“我忘得一干二净,但两位兄长跟我多年的交情,想也不会怪我的,对吧?”

  连舜钦言不由衷:“自然。”

  “我检举,连舜钦怀恨在心。”花燃抢过话:“他恨你给他儿子取名叫‘连家宝’,还说宁愿这胎是女儿,也不想孩子的一生被你糟蹋。”

  连舜钦:“……”交友不慎。

  齐棪再次惶恐问:“还有这种事?”

  “有。”连舜钦冷着脸。

  “就当我放屁,家宝二字实在不必。既然是你儿子,随你怎么取名字。”

  连舜钦脸色缓和:“多谢王爷网开一面。”

  花燃接着笑:“既然王爷忘得干干净净,那长公主受伤的事情……”

  “这我记得清楚。”

  “?”

  “咳咳,”齐棪解释:“当时被吓到,酒意醒了大半。”

  连舜钦一脸古怪,甚是不解:“既然王爷那时酒就醒了,为何会在御医面前失态,出言吼他?”

  齐棪此人,无论是不是真的温厚谦和,总之极少在人前发怒失态。

  最多不过皱眉板着脸,告诫旁人两句。

  御医是皇帝的人,齐棪在宫里最会做人,连陛下身边的内侍们都敬上几分。

  花燃更是不解,做作地捂着嘴道:“又为何蹲在床边,嚎啕不止宛若孩童呢?”

  他认识齐棪这么多年,上次见他流泪还是在他母亲灵前。

  齐棪彻底脸黑,咬牙切齿:“范彭?”

  那御医想找死吗?

  那么丢人的事被他昭告天下了?

  他齐棪还要不要在上京城做人了?!

  齐棪当下有提剑冲进宫里,跟范彭同归于尽的想法。

  花燃恨不得跳上桌子捧腹狂笑,只得靠掐连舜钦大腿来保持镇定,嘴上说着公道话:

  “不能怪御医,阮镛实今早进宫告御状。陛下亲自过问细节,他自是不敢隐瞒。至于这消息,虽由宫里散布出来,却不一定是范彭的意思。”

  连舜钦吃痛,毫不留情地将他的爪子捏住,再扔开。

  齐棪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

  陛下问了范彭后,肯定心疼翊安。

  于是故意把这事放出来,好让人知道长公主伤重,连他这样的男人都落泪不止。

  以此将罪责全部推在阮间身上,引人去挑他刺。

  翊安是先帝金枝玉叶的嫡长女,先帝最疼的女儿。一帮老臣平日虽畏她恼她,却也是真心敬她,将她当成主子的。

  得知此事必定替她鸣不平。

  阮间身为人臣,敢让人伤长公主,这还得了。

  再加上群臣早就对阮家不瞒,只等着良机。

  阮镛实只手遮天,权倾朝野,肆意妄为;阮间把持听竹卫后,滥用刑法,随意捕杀朝臣。

  忠臣只当皇帝年轻,手腕不够强硬,耳根子又软,故而放任。

  阮家父子如此行径,简直是佞臣贼子。

  不用猜也知道,弹劾阮家的折子,会在御书房里堆成山。

  而翊安废阮间一条腿的事情,便不会有一个人关心。

  道理齐棪都懂,可是谁来告诉他。

  他这张脸今后往哪放,还怎么面对亲戚和同僚们。

  郁闷半响,齐棪牙疼状地说:“我是心疼过度,一时情不自禁。”

  “瞧瞧,咱们王爷多痴情。”花燃拍起马屁,跟连舜钦说:“你学着点,回去对嫂夫人也好点。”

  “呵呵。”连舜钦冷笑拒绝:“我就不必了,孩子她娘受不住。”

  “不学也罢,不学也罢。”齐棪连连道。

  翊安倒是挺受得住的,见他那时哭得伤心,还替他擦泪理头发。

  为了哄他高兴,甚至对他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