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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1 / 2)





  他胆战心惊,生怕陛下迁怒。好在陛下圣明,并未牵扯到其他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和佟氏的浓情蜜意他早就想不起来了,到如今只剩下怀疑和茫然。

  “你总是护着她,可是你看看她给我们李家带来什么了她就是一个灾星,她生的女儿也是一个灾星,生生把我们李家的清名都给毁了。”

  常氏哭了起来,李复儒莫名烦躁。

  “娘,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您好好歇着,外面的事有儿子呢。”

  常氏抹了眼泪,露出欣慰的表情,“娘就知道,我儿最是孝顺。”

  李复儒安慰了她几句,出了荣安堂。阴霾的眼神环顾着四周,这偌大的府邸,气派不凡,却不想将要住不成了。

  往后小宅子里生活,自是不会像住大宅子一般心情舒畅。

  他叹了一口气,步伐沉重地往正院走。

  而被关着的李锦笙,此时已是热锅上的蚂蚁。

  她被关着,她的丫头们却没有被关着。下人们把荣安堂那边发生的事情报给她听,她这才知道娘被送走了,柴妈妈也被发卖了。

  “父亲回来了吗”

  “大姑娘,老爷早就回来了。”

  李锦笙急问,“那他有没有去看望祖母,他有没有说什么”

  “大姑娘,奴婢不知道老爷和老夫人说了什么。”府上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下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往主子跟前凑。

  李锦笙让丫头凑近一些,小声交待了几句,那丫头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李复儒走得极慢,那丫头没有多时便追了过来,堵到他的面前,“扑咚”一声跪在地下,一脸的焦急。

  “老爷,奴婢求求老爷,去看看大姑娘吧。大姑娘被夫人无缘无故是关了起来,还被斥责不敬嫡母,大姑娘羞愤难当,差点就要一头撞死了…”

  “你说什么”

  李复儒觉得头疼得厉害,今天的风怎么这么大,吹得人遍体透风,风直灌进骨子里,好冷好冷。抬头看看,竟是艳阳高照,妥妥的好天气。

  “老爷,大姑娘自小到大,事事都极重规矩,从不曾受过这样的训责。若不是家里出了事,她怎么会受这样的不白之辱。老爷,求您看在大姑娘一向孝顺的份上,去看看她吧……您若是不管她,她可就要生生被人逼死了…”

  李复儒觉得自己的腿好沉,沉得都不想再多走一步路了。这一脑门子的糟心事,他也不想听不想理了。

  可是,他是李家的家主,他不管谁管。

  阴霾的脸上添了一分无奈,终是转了方向,随那丫头去了李锦笙的院子。还未进院子,就听到下人高呼,“快救救大姑娘!”

  他三步并做两步,推开了门。

  李锦笙倒在一个丫头的怀里,梁上还悬着一根白绫。那白绫还在摆动,看得他瞳孔一缩。佟氏自尽的情形不期然浮上心头,他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父亲…”李锦笙幽幽转醒,咳个不停,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女儿无颜再见父亲…不如让女儿死了干净…”

  “你胡说什么!怎么就要死要活了”

  李锦笙绝望地看着他,父亲从祖母那里出来了,没有派人去寻姨娘,也没有来看她,而是直接去正院,可见心里是怨上她们了。

  “父亲,听说姨娘犯了错,被母亲送走了,也不知送到了哪里女儿又被关了起来,万事都帮衬不上…心中悲恸,觉得还不如一死了之,正好遂了别人的心愿…”

  李复儒眉头皱得死紧,这样的话不仅没有勾起他的爱怜之心,反而让他烦躁的心更是添了几分恼怒。

  一个两个都不叫人省心。

  “你不要胡思乱想,你母亲是个心善的,替你姨娘那一个清静之地,定然不会苛待她的。还有你,都是要嫁人的姑娘,不能乱了规矩,叫伯大人笑话。”

  李锦笙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父亲方才说什么嫡母心善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正院的那对母女心心念念的就是要扳倒姨娘,父亲竟然说对方心善。

  果然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的心沉了又沉,“父亲,姨娘不过一时糊涂,也是为了晟弟。您看在她服侍您多年的份上,就让人把她接回来吧。在府中让她闭门思过,诚心忏悔也是可以的。”

  说到府中二字,李复儒眼神凌厉起来。若不是大女儿跑去王府找三女儿哭诉,扯开了这件事情的开端,又怎么闹到如今的田地。

  “府中我们李家哪里还有什么府邸”

  “父亲是什么意思”李锦笙的心头划过不好的预感,惴惴不安起来。

  李复儒苦笑一声,“我们要搬出去了。”

  以他现在的能力,能买一个小宅子都算不错了,也不知安不安顿得下这一大家子里。更别提给一个姨娘备屋子清修了。

  这事,以后再说吧。

  他颓然地站起来,“你不要再闹了,你要知道今日之祸皆是因你而起,你母亲只将让你闭门思过,已是十分仁慈了。若是再闹,你就去陪你姨娘吧。”

  说完,他绝情地走了。

  留下一脸阴沉的李锦笙,手死死地纠着自己的衣袖,瞪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冷笑连连,果然是她的好父亲。

  前世里,她死后,段雯秀嫁进侯府。父亲半点没有追究她的死因,反而因为和侯府又连成了姻亲而欢喜不已。

  在父亲的心中,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前程。原以为姨娘是不同的,是父亲放在心尖上的人,真到出了事,才看清父亲的本质,分明就是一个自私凉薄的男人。

  万事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祖母如此,父亲也是如此。她慢慢地起身,一言不发地坐到床边,垂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