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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2 / 2)


  他们的交流并不愉快,天亮时陆淮修去了公司,白语画给白语薇热了碗粥,嗫嚅了半天,“姐,你和致霆哥......”

  她抄起勺子,眼都没抬,“以后别提他。”

  “那你们会离婚吗?”白语画也不敢碰这个词,可amy说他们就在吵这件事。

  “不会。”白语薇喝了半碗,搁下勺,抽了张纸巾抿抿唇,“但现在我要离。”

  “啊?”

  白语薇没想到自己会为一段时间失智的痛苦留下无穷后患,她没有上帝视角,来不及埋怨自己的冲动与幼稚,也没有上帝赏的金手指,一轮轮难以忍受的戏剧反转撞进她的生活,超出了她的应对范围。

  命运的□□,还是自己操控比较安心。

  ***

  陆医生一早便来了病房,昨晚就听说白语薇醒了,所以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病房,还带着点惯来见她的雀跃。

  他抱着病历确认了眼她的状态,温和道,“好些了吗?”

  “好得很,我们不是在手术室沟通过了嘛。”她装点了一下自己,现在整个人状态都比昨晚好。

  “排的如何?”

  “还在排,不过肚子没那么难受了。”她抚了抚小腹。他们都当她在产科手术室清了宫,可实际上她的宝宝还在药流中。

  “在没有降低孕酮活力的情况下直接把加速子宫收缩的药吃了,你对自己的身体也是够任性的。”陆医生拿出听诊器,简单地听诊了两处肺音,提醒她,“回去好好休养。”

  白语薇说:“谢谢你配合我。”违背医德,陪我演戏,除了谢谢也没什么能说的了。

  “深夜过来开药,却在吃了药后说要保胎,保不住又非要急着出血,”陆医生收起听诊器,调侃她,“陆太太,你们豪门真的好艰辛啊。”

  白语薇挑眉摊手,故作轻松自得。见他转身,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叫住他,“陆易冬,你跟他说了那事,他什么反应?”

  陆医生一愣,白语薇很多年不这么叫他了,他没回头,不紧不慢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手扶在门把上,“好好珍惜吧,白语薇,他让我别告诉你。”

  门轻轻合上,白语薇表情舒展,勾起一侧唇角。

  第36章 芭蕉现

  陆氏十八层, 艳阳在总裁桌前偷猫了一角, 恰好落在离婚协议书上。

  陆淮修左手握笔,状似浏览合同,可过了许久也没翻页, 秦毅然上前指了指签字的地方, “陆总这里。”

  陆淮修三个字被从左至右签下, 顿了会, 他问, “都谈过了?”

  “是的, 还有商榷空间,但由于对我们不利......所以还是尽快。”

  和汪家合作对控制舆论和正向宣传也有效果。

  “可以。”陆淮修搁下笔, 修长的手指敲敲桌子, 将秦毅然打量了一遍,卸下严肃的神色, 用熟稔的语气道, “怎么没来问我?”

  秦毅然喉头发紧, “离婚协议的话我接到电话就拟了,不知道太太醒了所以......”

  “不是这个。”陆淮修拿过协议扫了眼, 面无表情地送进了碎纸机,“这个之后再说, 我说的是秦邈的事。”他双手交握,见秦毅然下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似有隐忍之意,叹了口气, “不是我。”

  下一秒,秦毅然诧异抬头。

  陆淮修失笑,起身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我们共事很多年了,是,我是有过介意,也特意想把秦邈调到身边来看一下我太太迷恋的是个什么人物。”

  秦毅然蹙了下眉头,又很快释然地松开,作为男人,他能理解陆淮修,好奇正常,只是白语薇对秦邈怎么也称不上迷恋。

  “所以,我没那么无聊。”他回头望了眼碎纸机,“只是没想到,我的下属和我的太太都怀疑是我,且还坚信,”他苦笑地摊了摊手,长腿交叉靠在了桌上,“看来我平时人并不如何。”

  “没有,陆总。”秦毅然低下头松开拳头,手心一片冷汗。他一半庆幸不是他,一半又心悬线索落了空。

  陆淮修这个名字从秦邈口中吐出时,秦毅然第一反应是否认,半晌,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是陆淮修要整秦邈,那他们共事这么多年的和风沐雨都是暴风雨的前兆,隐忍数年只为折辱,这堪比惊悚片。

  陆淮修脚踝悠哉转动,扬扬下巴,故作轻松道,“好,解释清楚这事我们说下一件,是谁告诉你们是我的?”说完他目光一凛,气氛骤然压抑。

  秦毅然权衡半天也没好意思把汪致霆供出来,他怕连累白语薇。离婚协议书从陆淮修嘴里说出来时,他便知白语薇可能暴露了。

  白语薇这样的女人东窗事发自是无需同情,但想到有人因他的痴心和莽撞此刻正深陷地狱,免不得将同情和惋惜的情绪代入白语薇。

  “那我问好了,是汪致霆吗?”他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本还算温和的眼里射|出一道阴鹫的光,令人遍体生寒。

  空气静滞,秦毅然选择了沉默。

  陆淮修笑笑,了然道,“知道了,不为难你,帮我办件事。”秦毅然刚松一口气,便听他声音淬冰,一字一顿道,“查汪致霆!”

  白语薇说他清明很忙,明显有言外之意。确认行程表发现,他清明不过是开会和应酬,能有什么忙到她那番意味深长的。下午助理又整理了一遍外出记录,显示他的私人行程有第三墓园这一目的地,陆淮修听后微笑地点了点头,夸赞助理的周全。

  待门一关上,他擎着一腔收不住的怒意一拳头砸向墙上的壁画。玻璃震碎,血溢向破碎的玻璃花,填满沟壑。

  汪致霆!

  墙画不受力,哐啷掉在了地上,血滴滴拉拉,将办公室绘出恐怖气息。

  陆淮修走向保险柜,像是不知痛一样,输入了白语薇的生日。滴的一声,门开了。

  没有名家收藏,没有金银珠宝,只孤零零躺着一个文件袋,里面是厚厚的一沓资料,他迟疑片刻才取出蒙了厚灰的牛皮袋。

  阳光于傍晚敛去浓灿的金光,垂死地余晖攀在窗玻上,透入薄暮的光。碎纸机一张一张地吃进纸张,浪荡的旖|旎,生精的静态,大幅的迷醉都在浅浅的锯齿声消匿了个干净。

  汪致霆难得与汪致远一道出现。他们二人向来不合,一起共事最后总会不欢而散,都说阴沉的汪家大少爷是汪二的克星,可实际不然,汪致远时常被汪致霆搞得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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