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小侯爷打脸日常第12节(2 / 2)


  才落下话,身后便有婢子捧了锦盒上来,红色绒布上托着的山参,单瞧主根上极深的纹路,便知年岁已久,更何况此物根须茂密,实乃上品。

  “王夫人言重。”冯小小抬眸摆手,“我家表姐左不过是风寒侵体,哪里用得上如此珍贵之物。”

  “冯姑娘莫要推辞,女儿家本就体弱,风寒事小,万一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少不了要细心将养着。”

  刚见面便送出这么重的礼,冯小小心里咯噔一下,推辞道,“王夫人的好意,我们心领。只不过表姐家中有规矩,着实不敢违背。”

  西岭沈氏,百年世家,自是有一套极为森严的家规。这事,王夫人早有耳闻。

  “也罢。”透过拢下的窗纱,隐约还能瞧见床榻上躺着的人影。

  王夫人放轻了声,拉着冯小小坐在游廊下道,“既然表姑娘在屋里歇着,我们坐在此处说说话便是。”

  “冯姑娘是实在人,有些话我也就不再瞒着掖着。”

  挥手遣了春杏等人走远,王夫人这才叹了口气,“今日上门,为得便是前些天那场乌龙,说来说去也是我误信了他人,才让姑娘平白遭了晦气。”

  “此事与夫人并无直接关系,再者我身为大晋子民,循例配合官府查案,实乃本分。”

  “这是姑娘心善,要是遇见别人,指不定要拿这事怎么说我家老爷。”

  她说着便有些哽咽,拿起手里的绢帕擦干泪痕,“听闻姑娘过去也曾是官宦人家出身,想来更明白,这小小的京都府尹,搁在京都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衔。稍有风吹草动,都得叫那府衙抖三抖。”

  “更何况,此次还得罪了——”王夫人恰到好处的停顿,瞧向窗内。“纵使姑娘和表姑娘不说什么,也总会有人拿着此事做些文章。”

  尤其他们又是好不容易才调回的京都,稍有差池便是前功尽弃。

  早前王子鸣因为这事,没少训她自作主张,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冯小小垂头静静坐着。

  她不说不接茬,王夫人预备好的腹稿登时堵在了口边,眼眸几转,讪讪笑了笑又道,“姑娘年纪轻,不懂其中道理也是自然。”

  “总归此事因我而起,便打算请两位姑娘明日前往我家中别院,听听戏吃喝一番,咱们热闹热闹。”

  “多谢王夫人美意。”不露痕迹地推开王夫人搭上来的手,冯小小浅笑,“不过表姐尚未痊愈,着实不易出门。”

  “这有何难。”眼看就能攀上高枝,靠上沈氏名头。王夫人自是不会计较被拂了面子,只温和地一笑,“明我派辆马车前来,保管表姑娘坐的舒舒服服,眼下时日也不早,我就不多叨扰了。”

  说罢,也不等冯小小答应,起身瞥了眼候在一旁的丫头婢子,绢帕捏在手中,已是抬脚就走。

  “王夫人请留步!”

  这可不是马车不马车的问题。

  冯小小眉头紧锁,还未靠近坐进软轿的王夫人,就被春杏一把拦住,压低了声,“姑娘,我们奶奶好意做东,您说话时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春杏。”

  “嗳。”刚刚还冷言冷语的婢子登时扬起笑,“奴婢都说冯姑娘就不用送了,您瞧,您这客气。”

  “王夫人。”绕开口蜜腹剑的春杏,冯小小肃容,“明日之约,我并不能替表姐做主。”

  “这.”王夫人含笑,“倘若明表姑娘当真去不得,冯姑娘来也是一样。”

  左右她已然放出话,请了戏班又叫了不少官太太。哪里能叫她一个小丫头推三阻四,王夫人眉眼一暗,转而又噙着笑道,“正好明日我也请了院判夫人,说起来,你们应该算旧相识。”

  到口的拒绝一顿。

  刚刚还紧蹙的眉头稍松,乌黑的水眸载着万分小心,又确认道,“您是说齐院判的夫人?”

  “自然。”王夫人得意挑眉,这齐夫人可是她最后的王牌,旧人相逢,料她也不会不答应。

  梦里虽没有这一遭,于她却也算个机会。

  既然小册子裴衡止用不了,托齐夫人交给齐院判瞧瞧,说不定还会有些眉目。

  冯小小一迟疑,王夫人登时心中有数。

  “冯姑娘不说话,我可就当你应下了。等明晌午过后,我就派马车来接姑娘。至于表姑娘那里——”

  王夫人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收回来的锦盒,“还请冯姑娘多多美言。”

  软轿起,走得四平八稳。

  冯小小站在门口,直到满载而归的玉书迎上来,才将将回神。

  “姑娘!”

  走了一身汗的婢子欢喜异常,不等进门,就开始忙不迭地与她一一说着手里提着的菜和鲜鱼,“可不是奴婢吹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姑娘给的银两,奴婢省下不少。您瞧瞧——咦?”

  脱口而出的惊呼被眼疾手快的冯小小一把捂住,金羽憨憨上前,接过玉书手里的重物。蹲在灶房,极为熟稔地点了火,做饭。

  他的事,自有冯姑娘说给咋呼的婢子听。

  等夜沉向大地。

  盯了金羽一日的玉书方才松了口气,坐在灯下悄悄与冯小小咬着耳朵,“姑娘,你可知裴公子家中到底是做什么的么?怎得他家小厮如此能吃,像是饿了许久。别是咱们遇见了骗子.”

  冯小小听得忍俊不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瞧瞧院里堆得柴火,再看看水缸里的清水,全是金羽一人做的,又是些力气活,你还不许人多吃两个馒头?”

  “姑娘,奴婢这不可不是小气,就是心有疑惑。”从衣柜里翻出些旧衣,玉书一面细心选着一面又道,“自打裴公子进院,姑娘整个人都变了。”

  桌上烛火明亮,直照得人心里那点念想于暗处显形,再也无处可遁。

  冯小小拿书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抖,就连唇角的笑意也僵成了一条直线,嗔道,“你又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