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小侯爷打脸日常第76节(2 / 2)


  “你倒是心善。”天家冷下脸,“就是规矩差了些。你既进了宫,便与过去的布衣百姓不同。”

  “万松,过几日给五皇女找几个教养嬷嬷,好生教导一番。”

  “我天家之女,断不可没了规矩。”

  这些年,宫中耍过花样的女子,多不胜数。他瞧得多了,便知晓这一番眼泪下到底按得是什么心。

  偏偏阮雨霏自幼便与家人走散,又被人在扬州当做瘦马养了一段。惯会做些柔弱无依的可怜模样,刚刚裴衡止偏爱的明显,她本就吃了味,心下不痛快的紧,欲借机摆冯小小一道,谁成想竟被天家直接揭破了老底。

  一时之间,那张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又说不出话来,只得默默忍下。

  天家心头亦是失望,再看阮雨霏,暗暗否定道,他的娇娇傲气,定不会生出这样的女儿。

  早前传话的內侍说,这两个孩子容貌相似。

  明黄色的衣摆悠悠停在冯小小面前,“抬起头来。”他的声音不似过去温和,透着股烦躁。

  冯小小甫一抬首,天家心都停了一瞬。

  她这会换了女装,也梳了发髻,猛猛看过去,颇有几分戚贵妃刚刚进宫时的稚气,尤其那双眼,更是像了七八分。

  苛责的话卡在喉间,忽得万分期盼她也能唤一声父皇。

  偏偏这少女规矩,还记得內侍交代过,没有册封之前,不可随意改口,“民女冯小小,见过陛下。”

  “嗯。”天家淡淡应了一声,心下却早已认定了十分,这才是他与娇娇的女儿。

  一旁的万松瞧得明白,忙上前搀扶住脚步虚浮的天家从绛云殿出来。

  碧玉步辇一早候在院门口,天家摆了摆手,只身走在了青石板路上。

  “陛下!”万松躬身快步赶上。

  “万松,你也是见过贵妃年轻时候的。”天家站定,回身望着不远处的绛云殿,“刚刚那个叫小小的孩子,应是孤与娇娇所生吧?”

  “孤瞧着她那双眼睛,与娇娇极为相像!”

  饶是万松,这样侍奉天家多年的总管,此刻也有些怔愣。他是见过戚贵妃年轻的时候,可那冯小小的眼神分明更像御前奉茶的阮姑姑。

  不过,如今天家既然已有定论,他一个下人的确也不好多说什么。甚至于,万松暗暗猜测着,天家怕是早就忘了阮姑姑长什么模样,又是怎么得了宠。

  毕竟,当初在御前奉茶的阮姑姑,还是从太后宫里出来的宫婢。

  天家宠她,的确有其与戚贵妃相像的的缘由,但这更深一层.

  万松慌忙压住胡思乱想的念头,恭敬地附和道,“老奴也觉得,六公主的眼睛生得极好。”

  天上日月又晃过几个轮回,祈福庙会快结束的时候,绛云殿里的佛音也停了下来。

  整个丧期,冯小小几乎都没怎么说话。裴衡止也不知跟太后说了什么,玉棺入殓的那日,伺候在她身边的宫婢,换成了不知何时入宫的玉书。

  如今她和阮雨霏被一同安置在怀玉阁,册封一事因在孝期,也只是简单的让她们奉制册行了跪拜之礼。

  顾雨霏虽然早前在启龙山出了洋相,但她嘴甜又懂得奉承,没几日便跟顾筱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冯小小这几日时时被太后召去慈华殿,虽说如今她并未像梦境中嫁给裴衡止,却仍要抄写佛经。

  就连太后给出的说辞,也是与梦境一模一样。

  修身养性。

  半开的窗外,一树槐花开得正香。

  “公主。”玉书恭恭敬敬递了一杯温茶,“您还是歇歇吧。”她撇着嘴,仰头看了眼叠起来的经书,刚要开口,就被冯小小用眼神止住了话。

  她闷了一阵,又蹬蹬跑去外面看了两三回,才又坐在冯小小身边压低了声,“公主,您日日被困在这抄经书,可那五皇女不是游园便是赏花。奴婢听闻,昨日三皇女应邀出席陆家文会,她也跟着一同去了。说是孝期内一切从简,您瞧瞧,她那满头的珠翠金簪!”

  “玉书,在宫里一切慎言。”冯小小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以后若是旁人与你说起这样的话,可知道怎么做?”

  “公主放心,奴婢晓得。这不是没人么,奴婢才敢多说这么两句。”

  玉书眼珠转了转,凑近正提笔写字的冯小小,“奴婢还听说,昨云公子和裴侯爷也去了文会。”

  眼看她握在指尖的毛笔微微一顿,玉书又道,“您是不知道,昨的文会有多精彩,两位皇女接连落水,三皇女好歹是订了亲的,陆翰林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可五皇女尚未订亲,她这一落水,多得是想当驸马之人。听闻跳下水去搭救的世家公子,少说也有三四位。”

  “裴侯爷——”玉书故意拖长了声,冯小小心下一紧,刚刚才沾了墨的笔便在纸上留下了浓重的痕迹。

  她慌忙换了纸张,玉书却不忍心再逗,“可惜裴侯爷不会水,只能让水性好的云公子下去救人。”

  “您也知晓,云公子早前已经与李家素素议亲,哪里能再与天家之女有肌肤相亲。愣是生生在水里扑腾到五皇女得救,才爬上岸。”

  冯小小听得直皱眉,裴衡止水性明明就好的很。

  梦境之中,他还曾在成亲后领着自己去河里捉鱼,后来更是要教她泅水。

  想起他做得那些不知羞的,少女耳尖一红,忙端起杯盏喝了几口茶,才掩饰住心底的慌乱。

  她严肃地朝玉书摇了摇头,“如今东北境内越发不安稳,只怕和亲之事在这几月就会定下,我既是要远嫁的人,这些.”

  冯小小垂眸,“总归以后与他有关的事,你不必再说。”

  “侯爷。”

  “玉书,我不是刚刚才说过,与他有关的事——”到口的训斥戛然而止,冯小小怔怔看着站在门口的郎君,半月不见,他比之前更清瘦了些。

  那双美极的桃花眼含笑,与玉书道,“你先下去,我有几句话要与你们公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