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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2 / 2)


  楼淮礼眼看好好一场送别乌烟瘴气没了正形,离愁都淡了好几分,等得出了城,江上泊船艘艘,俞子离与梅萼清等人侯在船头,楼淮礼的别意终沉沉坠在心头。

  “阿祀,弟妹一路保重。 ”

  楼淮祀松开携着卫繁的手,长揖一记:“阿兄,阿爹与阿娘只交与阿兄侍奉。”

  卫繁也福了一礼:“劳烦伯兄。”

  楼淮祀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般多礼,没得恶心。你二人记得看顾好自己,名利皆是身外物,再没什么比活着重要的。”

  楼淮祀重又拉起卫繁的手,道:“难得阿兄也会说这等利己之言。”

  楼淮礼催道:“去罢,登船。”

  楼淮祀不是矫情之人,与卫繁踏上跳板,江边祭人见船要起航,点香烧纸,冲着水面念念有词,领头的船工站船头一声长哨,各艘船只纷纷收缆起航。

  此一去,便是三千里路风雨,再见经年。

  .

  姬央独立高楼前,俯视着巍巍皇城,高楼重重,长路远远,看不见江上船影,不过遥遥相送。

  姬景元登上楼,凭栏看了半天,道:“老二,你比朕心狠!”

  一个帝皇摒去左右高楼独望,哪个敢说他对楼淮祀无有真情,只是再视如亲子他还是舍得送他到栖州这种穷山黑水捱苦。

  姬央道:“鹰教子,从来在悬崖边推幼鸟展翅,阿爹则不同,喜将人护在翼下,放在身边?”

  姬景元一声冷笑:“你只提翱于天的,怎不说摔死崖下的?老二,诸子成材有时也非善事。你要阿祀展翅也便算了,他们兄弟二人争也争不到哪去。我的几个孙儿,你待如何?”

  “能者居之。”

  “能者居之?同室操戈,兄弟阋墙莫非是好事,老二,你是皇帝,你给出的是万里江山,你莫不是以为他们也能如礼儿阿祀般兄友弟恭?”姬景元怒问。

  “他们是废物就不争了吗?”姬央面色如常,淡声反问。

  姬景元一怔。

  “不过是能者相争与蠢物相争罢了。”姬央道。

  姬景元听后哈哈大笑:“也罢,也罢。我盼我活得久一些,看看你子与我子有何差别。”他笑后,问道,“老二,你心中大许是怨我的。”

  姬央半晌才道:“幼时只想不通:阿父为何只重长兄一人。”

  姬景元默然,竟是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失言了,小电回来得有点晚,来不急双更,只好推到明天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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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始一还没好完全,半残废一个, 全身被纱布裹得严实, 也不知被郎中抹了什么外敷药, 药气冲鼻,熏得人能逃出三丈开外。

  楼淮祀塞了一把脆衣榛仁给卫繁,二人既扮了富商小夫妇, 也不讲究姿仪举止,蹲一块看始一打量着谢罪。

  贾先生抹一把额际的汗, 将油伞挡在谢罪头上, 苦巴巴地盯着始一抢夺谢罪手中的玉佩, 逗谢罪还手。谢罪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目光凶狠, 只差竖起脖子毛来。

  卫繁大为不忍, 想要伸手安抚, 被楼淮祀拦下。平素的谢罪都六亲不认,何况生气之时, 一爪子挠你不留产情面。

  “如何?” 楼淮祀伸指捅捅始一。

  “根骨奇佳。”始一眼见谢罪伸手过来,忽地把玉佩塞回他手中,谢罪一呆, 立收手, 安静了下来。

  老贾忍不住插嘴:“阿罪纵是根骨奇佳,可他有呆症,如何习武?”

  始一见猎心起,捏捏谢罪手腔肩胛, 越捏越高兴,摩拳擦掌道:“谢小郎这般资质,可遇不可求啊。虽说有呆症,也未见呆到底,夺了他的玉佩,还知要抢回,这便好办,来回之中便可学得招式还手。”

  卫繁拈着一枚榛仁:“可阿罪没了玉佩会生气发怒,那习武时,都是怒火冲天的?”

  始一武痴一个,答道:“岂不妙哉,他本喜怒哀乐皆无,现在既能习武,又能生怒,一举两得。”

  楼淮祀见老贾脸都黑了,摸着下巴:“习武练曲,一日没有几个时辰,不见真章,难道叫谢罪一天到晚都处狂怒之中?”谢罪心智不全,夺了他的玉佩,他就要与人拼命。这般逼迫一个有呆症的小少年,未免残忍。

  始一想了想,手一伸,指间夹着一粒漆黑的丸药:“这药使人心平静气,每日喂上一颗?”

  楼淮祀瞪着药丸,听着好似神药啊,心平静气也算是凝神啊,要是有药方,许大有人买。没想到,始一看着一穷二白,竟还藏有好货。

  白马观的瘦道士溜溜达达地过来,听了半晌,搔得痒处,飞身上前抢过丸药吞进了嘴里,咂咂嘴,品了品,然后点点头:“好药,确能凝神,就是吃多了要变成傻子。”他吐出一口血,拿手揩掉,从腰间一挂的小葫芦里翻出一颗药,嚼吞入肚,叹口气,“聊胜无啊,这余毒怕是要积沉腹中,一日两日的不能清除。”说罢,摇头晃脑地走了。

  卫繁微张着小嘴,轻睨一眼楼淮祀,她楼哥哥招来的人好似……有些疯癫。

  贾先生怒瞪着始一,哑声:“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小郎君何至下毒手?”

  始一轻抿了下指尖,压根不理贾先生,只不解竟有人从他手中抢走药丸。牛鼻子!始一恼怒之中又激起腾腾的好胜心,他一个暗卫,从来生死看淡,顶着半好的伤,飞步就拦住了瘦道士,手腕一抖,一柄寒光逼人的匕首握在了手中:“牛鼻子,你很不错,我们过几招。”

  他重伤未癒,这一展露身手,前胸后背的伤口又泊泊冒出血来,渗透裹纱,眼见如雪中红梅一朵一朵绽放开来,再多开几朵,就可以去阎王殿报到了。

  瘦道士惊得呆了呆,怪叫一声:“不可,不可,小道不会武功,只跑得快了些,打不过你,打不过你。”

  始一压根不信:“会不会,打过就知道了。”

  楼淮祀拉着卫繁,看始一和瘦道士一个跑一个追,跑得那个脸色煞白,追得那个全身冒血,琢磨着瘦道士八成是真的不会武功,等得始一追上他,几刀就能把瘦道士捅死,始一自己多半也要死于失血过多。这……他得不偿失啊,出师就折两员“大将”,他还去什么栖州啊,正经回京才是。

  “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