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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2 / 2)


  她都说不出半个字来,最后只得认了。

  倒是阿旃骑在苏昙的肩膀上,闹着要骑马马。对于之前苏昙说的那些,一个字都没有放到心里。

  这么点大的孩子,再聪明,也只有那点聪明。

  苏昙叫脖子上的外甥坐稳,顶着孩子就高高兴兴的往外走。阿旃很满意,平常都是骑家仆,元泓偶尔得空了,也会陪他玩上一会。但元泓得空的时候不多,至于家仆也放不开手脚,难得碰上苏昙这么一个,顿时乐疯了。

  坐在苏昙肩头上,哈哈大笑,有时候还拍拍小舅的头,要他跑的更快些。

  苏远派的人过来的时候,苏昙正好顶着阿旃一路乱跑。苏昙力气有的是,两手扶稳人了,直接嗷嗷一路冲过去,带着肩膀上的小人一路哈哈哈大笑。

  见着苏远来找,苏昙干脆也顶着外甥一路过去了。

  苏远见着阿旃,“怎么阿旃也来了?”

  “阿爷叫我过来的时候,我正和阿旃完呢。所以就一块抱过来了。”说着苏昙抱着外甥,直接往腿上一放。

  阿旃刚刚玩了一大通,两眼晶亮,坐在苏昙的腿上,对着苏远直看。

  苏远被外孙看得心中一软,脸上露出点慈爱,伸手摸摸他的脑袋瓜。

  “你这次回来,是打算留几天?”苏远记得辽东那里,时不时就有战事,苏昙这次回来,恐怕也呆不了多久。

  “看姐夫怎么说。看姐夫的意思,这次若是顺利,让我去晋阳也说不定。”

  “晋阳是个好地方。”苏远点点头。

  得了晋阳,就等于得扼住了咽喉,得了这半边天下。先帝留下的六人辅政,赵王被元泓尽数杀了,又镇守晋阳,剩下来的四个人,加在一块,也没有办法和他抗衡。

  早就已经是元泓一家独大。其他四人,见着元泓权势甚重,无法和他相提并论,早早的作罢,不和他相争。

  元泓并不和他的长相那样,温润无害。和他相争的赵王,老奸巨猾,算起辈分还是元泓的叔父,结果照样被他杀的一个子孙都没有。

  元泓并不嗜杀,但到了关键时候,绝没有妇人之仁。

  成大事者,忍和狠,缺一不可。元泓都有,现在他掌控了大局,哪怕将来如何还不好说,但想要弄出个另外一个和他势均力敌的人,恐怕是有些难。

  原来的清河王勉强有一战之力,但他在元泓掌控权力之后,激流勇退,干脆在家里,含饴弄孙,早就把外面的事给推的一干二净。

  看着元泓独占权势已经成了权势。只是苏远谨慎习惯了,忍不住要多想一二。

  “你回来就好,其实我倒是想着,谨慎些好。不过你阿姐是想不到那个了。我和你阿娘当年对她娇纵太过,你姐夫喜欢她,惯她更是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照着他的设想,做妻子的,作为内主,行事要收敛一些才好。可惜玲珑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出行前呼后拥的,不像个王妃,倒像个皇后。

  而且她还时常入宫,坏了外命妇不得见皇帝的规矩,把小皇帝当自家儿子养。

  那些史书上的权臣之妻加在一块,都没有她一个来的跋扈。

  苏远不好说的,让沈氏去劝说,结果每次全说完,女婿倒是亲自来了,话语客气,一副谦虚受训的模样,不过左拐右拐,还是表明了态度。

  女儿这样,都是他点头的。作为男子,封妻荫子是他毕生的追求。玲珑喜欢,那么就让她去好了。

  苏远也就是从这里,窥见了元泓的野心,不仅仅是做一个权臣上。

  “这前路如何,还真难说啊。”苏远摇摇头。

  苏昙倒是看得开,“阿爷,现在时局已经这样,阿姐也不可能和姐夫和离,如今只有姐夫站住了,我们家还有姐姐外甥才能平安无虞。”

  苏远叹了口气,“我最不想想要滩浑水,不管是行军作战,还是在朝堂上为官,都是小心谨慎,这些东西,一旦碰了,若是走不好,就是万劫不复。自己也就罢了,偏偏身后还拖着那么多一大家子。”

  苏远这么些年,见多了朝廷里为权力的倾轧,落败者,如同赵王一样,哪怕是天潢贵胄,下一刻也会被人砍掉脑袋。

  他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悔把女儿嫁给元泓。对于老父亲来说,从来不求有多富贵,只要能平安稳妥就行。现在瞧着全家直接扎到权力旋涡里。说是满门富贵,但是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大祸临头。

  “阿爷,外面有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也不要想太多了。”苏昙道。

  苏远定定的看了苏昙好会,觉得现在的孩子早已经长大。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是无法左右了。

  “罢了,也只有这样了。”

  “对了,清河王寿诞,到时候王府会有寿宴,到时候一起去吧。”

  苏昙应了。

  清河王急流勇退,干净利落,不带半点拖泥带水。元泓能入洛阳,有一大半都要归功于他,清河王做足了,元泓自然也十分的敬重,还让清河王的世子在朝中担任要职。

  算是报答了当年清河王的恩情。

  清河王过大寿,元泓自然要给足脸面,他让小皇帝赏赐下锦帛百匹,而后自己又亲自过去送礼。

  等到寿宴那天,他还亲自过来了。

  清河王对元泓这份热情,没有多少反应,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般,也没有任何特别的表示。

  甚至元泓过来的时候,清河王保持着长辈的矜持,只是点头示意,就没有多余的神情。

  “今日是阿叔的大寿,祝阿叔寿比南山。”元泓持起手里的酒杯,对清河王一敬。

  清河王面色冷淡,他拿起面前的酒杯,对着元泓一礼,就算是把元泓的敬酒给回了过去。

  元清看了一眼父亲,他现在也拿不清楚父亲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喜怒似乎都难以猜测,喜怒无常更是家常便饭。

  上一刻还在和人笑吟吟的说话,下一刻说不定就会勃然大怒,亲自下来打。

  “阿爷,大丞相都过来了,阿爷怎么不和大丞相多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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