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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中物第18节(1 / 2)





  她在等,等门口响起敲门声,等他进入她。

  如果池牧之想,她今晚可以。

  错题本看完一遍,她划出过半的圈。

  这些题是错了一次又一次,考前一个月依然在错的旧题。这些题无论看多少遍,就像改变不了的往事,对不回来了。

  做完这些,门口没有动静,她抿了口冰水,又打开一套肖八,刷最后一套卷子的选择题。

  对照正确答案批改的时候,门外出现了声响。

  很轻微,猫一样,一瞬即逝。

  李铭心手上的红笔顿了顿,等完成批改,计算完选择题得分,她打开了门。

  门口没人,但对面的门开了。

  李铭心沿壁灯微光的指引,径直摸到了餐厅。

  一团晕光下,池牧之额上汗珠细密,头发湿得滴水,上身衬衫扣子全解,胸襟大敞,露出日照缺乏的白皮,下身西裤皮带松开,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还未走近,就闻见了熏人酒气。

  她抄起手臂,主动打招呼道:“嗨。”

  看到夜里伏现的黑衣美人,他没有意外,手腕蹭掉嘴角狼狈的水泽,勾起唇角:“巧。”

  说罢,皱起脸,又灌了口液体。

  李铭心:“水还是酒?”

  他盯着玻璃杯的澄黄液面,表情也像是疑惑。好一会,他说:“酒。”

  “不是喝了解酒汤吗?”进房前,池念才端去给他的。

  李铭心近前两步,看清餐桌上一片凌乱,补剂盘子上摆的瓶瓶罐罐歪七倒八。

  池牧之执杯陷于顶灯暧昧的灯光,很久没动,半晌艰难地出了口气:“不是很舒服。”他急于想晕过去,不管什么方法。

  李铭心意外发现,池牧之疼痛的时候唇红齿白,配合上敞露的皮肤,活色生香的好看。

  她抽出纸巾给他擦汗:“是腿疼吗?”

  他没回应,阖目忍耐。

  看他紧咬的牙关,应该是来了阵猛的疼痛。

  李铭心等他缓过劲接过纸巾,问道:“要扶您回去吗?”

  他摆摆手,对她笑笑:“不用,谢谢。”

  他走得干脆,步伐不见凌乱,有股强装的风度。

  李铭心不解,又没细究。她烧了壶开水,给他灌了个热水袋,进房前有些犹豫,但这份犹豫只在心里划过,动作上很果断。

  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但知道自己这一步要做什么。

  黑暗中,划过一丝光的扇合。

  随之,池牧之酸痛锥心的脚背上贴上来一股异样。

  他一开始没察觉,感觉到舒服,调整姿势时才发现李铭心进来了。

  他哑声:“你?”

  “阿姨说热水袋有用。”她手背触碰他受热的那块皮肤,问他烫吗?

  “不烫,没感觉。”

  没有开灯,窗帘拉死,室内暗得没有一丝光线。

  他双目紧阖,李铭心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问:“热水袋有用吗?有用我再去泡一个?”

  他挤出力气:“麻烦老师了。”

  水都是现成的,泡起来很快。

  李铭心明显感觉到第一个热水袋是有效的。

  再回到死黑死黑的卧室,他一双眼睛亮得像碎星闪耀的银河。

  床很大,她没有像刚才那样靠他那么近,而是单膝跪在床尾,够了把手,将热水袋贴上了他的小腿。

  “这次不吃止疼药吗?”李铭心明知故问。

  “念念藏起来了......”估计上回阿姨跟她提了,这次长心眼了。

  视线越来越适应黑暗,室内的一切呈现出密度不一的黑色。

  池牧之麻烦她拿瓶水,酒后舌燥,要喝点水。

  李铭心从衣帽间地上的纸箱里取了一瓶,一扭身,池牧之汗湿的衬衫已从身上剥离。

  他很白。是男人里少见的白。剥掉衣服,更有股放浪形骸的妖冶。

  她拧开瓶盖给他递水的时候在想,自己要不要脱下裙子?是这个时候脱吗?

  四顾茫然,没有参考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