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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府嫡女之后第34节(1 / 2)





  姜婉神色越发惊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知道,自己这是又猜对了。

  如果她没有穿过来,这些人的算计已经得手。

  “这样的美事你们也敢想,简直是白日做梦!”

  做梦两个字惊得姜婉瞳孔急剧收缩,最大的秘密被人揭穿,她仿佛真的看见了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原来是这样。

  姜觅心下冷笑,出了屋子。

  天色已经不早,灰暗的暮色幽幽然地笼罩着世间万物,将整个侯府纳入一片苍凉之中,再是昌盛的景致都显得衰败了几分。

  一路行去,桂花的香气淡了许多。

  桂花的花期不长,如今大多数的花树已经凋零,一眼望去是散落了一地的金银落英,仅有几许残香。残香苟延着不愿离去,仿佛还在留恋过去美好的时光,却不知寒冬将至,所有的温暖真情终会消失。

  桂花林中,儒雅清俊的男人背手而立。他凝望着其中一株桂花,背影萧瑟冷清,似是在怀念着什么人。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他身后不远处。

  他心有所感,慢慢回头。一时间他仿佛看不清来人的眉眼,依稀有几分熟悉,又透着说不出来的陌生。

  这个孩子……越来越像娇娘了。

  娇娘!

  会怨他吗?

  “觅儿…”他艰难开口。“这些年是为父失察。”

  姜觅闻言,眼皮微垂。

  人都死了,再多的愧疚后悔又有何用。

  姜惟见她不语,眼底的愧疚又深了一些。

  如果自己一早识破孟氏的真面目,如果自己以前对这个孩子更关注一些,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他们父女也不会像今日这般生疏冷淡?

  “你怨父亲吗?”

  “父亲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姜惟的声音越发艰涩,“当然是真话。”

  既然想听真话,就别怪话难听。

  姜觅抬眸,看着他。他一贯冷漠的眼晴里有着明显的愧意与自责,这愧意自责此时最是需要被人安抚与慰藉。

  徐氏死了,原主也死了,这个男人做出深情受伤的样子给谁看!

  “小时候我不懂,听到有人骂我克兄克母我便躲在被子里哭。府里的人都说父亲不喜欢我,冷着我不管我都是因为我命中带克。父亲可还记得有一年除夕,你挨个给我们发压岁钱。你对姜洵说的是让他好好读书,对姜沅说的是让他修身养性,对姜晴雪说的是岁岁平安,对姜婉说的是年年安规。

  那时我盼着等着,我以为父亲也会对我有所叮咛,然而并没有。父亲直接越过我,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心里委屈便赌气不吃团圆饭。祖母训斥我不懂事,所有人都觉得我是无理取闹,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发脾气,也没有人在意我的感受。那时候的我确实有怨,我怨父亲无视我,我怨父亲对我不公。”

  “觅儿。”姜惟心痛如刀割。“为父不知道…为父以为你吃穿用度样样不差,府里谁也越不过你,你什么也不缺,你应该比谁都过得好。”

  物质上原主是不缺,但原主缺爱啊。父母之爱是世上无论哪一种东西和感情都无法取代的,这个道理姜惟难道不明白吗?

  姜惟眼里的愧疚更甚,看着姜觅的目光仿佛在说:“为父已经知道错了,你能原谅为父吗?”

  姜觅重又垂眸,道:“父亲现在问我怨不怨,我的答案是不怨。”

  姜惟闻言心中一喜,不等他说些什么,就听到姜觅又道:“岁月最是能冲淡一切,无论是爱还是怨。我失望了太多年,我不会再对父亲有所期望,我不会再渴盼父亲的关爱。如今的我什么都不需要,心中也就没了怨。”

  人都死了,迟来的忏悔有什么用。

  “觅儿。”姜惟越发痛心,语气都带着几分沉重。“有些事你不明白,为父以为对你不闻不问才是对你好。现在为父想通了,以后定会好好待你。”

  不闻不问才是对她好?

  难道是忌讳余氏?

  这个理由似乎很合理,又很可笑。

  徐氏之死,牵扯极深,真正的真相清晰可见,却无法触及。幕后之人或是余家或是在宫里,孟姨娘不过是行凶的刀。

  以她目前的能力,也只能到此为止。

  她猜当年姜惟娶余氏,肯定是迫于某种压力,甚至有可能受到某种威胁。但那又如何呢?这些都不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不闻不问的理由。

  明的不行,暗的也不可以吗?

  侯府姓姜,姜惟身为一府之主完全可以明面上对原主冷淡,暗地底多关心一二,而不是明里暗里的彻底不管不顾。

  “父亲是不是以为世间之事大抵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只要补救及时便可弥补一切的遗憾吗?”

  “为父是想补偿你。”

  姜觅突然好想笑。

  “父亲可知,我已不是原来的我。亡羊补牢救的是活下来的羊,那些死去的羊永远也不可能活过来,正如曾经的我。”

  亡羊补牢为时太晚,死去的已经死去,活下来的不会是死去之人。姜惟该补偿的是徐氏和原主,可惜徐氏和原主皆已亡故。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迟来的忏悔更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