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20节(2 / 2)


  裴元君嘴角泛起奇异的笑,手那么轻轻一垂,玉管狼毫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声之后,是断成两截的笔。

  裴元惜惊呆了。“你竟然摔断了我的笔!你赔!”

  “三妹妹,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你不能诬赖我。”裴元君看上去急得双眼通红,在看向裴元惜却是暗含深意,“三妹妹,一而不能再。玉佩的事情才过,没想到你又故技重施。我好心好意送礼上门想同你重修旧好,没想到你还想害我。我…真是看错了你!”

  裴元惜懵懂的脸蛮横起来,一副气急败坏的孩子样,“明明就是你,是你摔断的,你还怪我。我要去找爹,我要去找祖母!”

  “发生什么事?”沈氏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她有点不太放心跟过来。还没进院子就听到裴元惜的声音,她心里一个咯噔。

  等她看到地上的断笔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又闹这样的事?

  “元君,怎么回事?”她厉声问。

  裴元君红着眼,“三妹妹欢喜过头,一时没有拿稳摔断了笔。她定是怕母亲责骂,想把错处推到我的头上。我…”

  “不是,不是这样的。”裴元惜喊起来,“母亲,是二姐姐故意摔断的,她就不想把笔送给我。”

  沈氏一个头两个大,又是这样各执一词。而且更头疼的是,两人的丫头也在,丫头们也是各执一词。

  “三娘,你二姐姐特意给你送生辰礼过来,她不会故意这么做的。可能是她不小心,也可能是你没有接住。一只笔而已,母亲再买给你便是。”

  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又因为这样的小事闹到老夫人那里,平白惹得老夫人心里不痛快。

  只是她的一片苦心,裴元惜理解不了,裴元君也不愿意。

  “母亲,二姐姐说是什么世子选的东西,还说我不配。那什么世子我也不认识,我管他什么配不配的,我要我的玉笔!”

  沈氏心一沉,下意识看向裴元君。

  裴元君大恨,哽咽起来,“母亲,上次确实是下人们欺瞒,可是这次是女儿亲眼所见,难道母亲还要由着三妹妹诬陷女儿吗?明明就是三妹妹自己摔碎的,她还想赖在我的头上。母亲,你可要替我讨个公道!”

  “不是的,母亲,是二姐姐做的。”裴元惜气得跳脚,小脸胀红。

  沈氏很头疼,又很难受。她对裴元惜道:“三娘,你二姐姐这次是亲眼看到的,你可不能诬蔑她。一只笔而已,母亲补你两支,你赶紧向你二姐姐认错。”

  裴元君的脸上闪过得意,眼神略带一丝挑衅。她就知道母亲是向着她的,她可是母亲亲生的女儿。

  这个傻子,哪里配和她相提并论。

  裴元惜声音闷闷,“母亲,我不撒谎,撒谎的是坏人。”

  沈氏的心钝痛,她最看不得三娘这个样子。只是为什么这两个孩子就是八字不合,碰到一起总没有好事发生。

  她正是因为担心才跟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一步。

  “元君?”

  “母亲,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难道不信我吗?”

  信。

  自己的亲生女儿如何能不信,不信也要信。

  沈氏为难起来,试图再次说服裴元惜。裴元惜不干了,迷茫的眼神无辜又可怜,一副要哭的样子,眼泪含在眼眶中。

  “母亲,我不是坏人。我是傻子,但我不是坏人。”

  “母亲没有说你是坏人…”沈氏想安抚她,待见她眼泪像珠子一样串串滚落,一颗心像是在刀尖上走,鲜血淋淋痛而不自知。“我知道三娘不是坏人。”

  “你有,你不相信我,你觉得我才是说谎的坏人。母亲,傻子不是坏人,不傻难道就一定是好人吗?”

  沈氏的心再一次痛起来,揪成一团无法呼吸。三娘…三娘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那已然血乎乎的心终于感受到铺天盖地的痛。

  裴元君眼神中满是恨意,母亲在心软,母亲在对这个傻子心软。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庶妹很碍眼,仿佛只有对方消失才能弥补她心中的恐慌,她伸出手鬼使神差推了裴元惜一把。

  裴元惜头一歪,撞在凉亭的柱子上。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沈氏愣了。

  “元君,你…”

  “母亲,女儿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三妹妹如此不经推,这可怎么办…祖母和父亲知道后定是要怪罪我的。”

  不等春月叫出声来,沈氏对劳妈妈使了一个眼色。劳妈妈捂着春月的嘴拖到一边,然后赶紧派人去请大夫。

  沈氏的心突突直跳,说不出的难受。面对女儿惊慌失措的脸,她迫使自己狠下心来。三娘再是可怜,也没有她自己的亲生女儿重要。

  “不怕,元君,有母亲在。”

  沈氏的话安抚裴元君心里的慌乱,她慢慢平静下来,心里闪过疯狂恶毒的念头,要是三妹妹醒不回来该多好。

  康氏和宣平侯赶来的时候,裴元惜还没有醒。额头缠着白布,面色如纸。无声无息毫无醒来的迹象。

  沈氏在哭,自责痛心。

  在她的哭诉中,康氏和宣平侯知道事情的经过。裴元惜收到贺礼后十分开心,手舞足蹈蹦蹦跳跳,谁知道一个没站稳摔了一碎,摔碎玉笔的同时自己也磕到头。

  裴元君死死掐着手心,不停责怪自己没有看好裴元惜。

  这是意外,康氏没办法怪她们母女。

  宣平侯递了帖子请来太医,还是上回替裴元惜看诊的那位龚太医。龚太医一听受伤的是侯府的三姑娘,暗想着也不知这位裴三姑娘犯什么太岁,命运怎生如此波折。

  诊了脉,施了针,开了药,裴元惜还没有醒来。

  众人坐在外间等,皆是一脸沉重。好好的摔一觉就醒不过来,龚太医都说额头的伤不重,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不醒。

  “夫人,奴婢有些担心,李姨娘不是说过三姑娘的命格…”劳妈妈小声在沈氏跟前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福气太过,她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