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满地用拳头砸了一下他的胸口。

  他目光冷沉，犹如一片永远照不进阳光的荫翳。

  “让你清醒一点！”

  萧羿松开我，我用指腹轻轻擦了一下嘴唇，好在没有破。

  “我很清醒。”

  “你那也叫清醒，我问你话。你竟然避而不答！”萧羿的语气越来越冷。

  不过，他越是这样，我越想笑。

  我没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嘴角抽搐了两下。

  萧羿的长指捏上来，“笑，有什么好笑的？”

  “我就是觉得你吃起醋来还挺可爱的。”

  我捏了捏萧羿的脸。

  萧羿一把捉住我的手，灼热的嘴唇像快烙铁，引得我激灵一下。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坐在轮椅上的病人看着我们直了眼睛。

  我慌忙将萧羿推开。

  在一阵低微的窃笑声中，我红着脸快步走出电梯。

  “不许再想他了。”萧羿仍不放心，找到机会就嘱托我。在停车场，他忽然指向我的胸口，“这里只准装着我一个人。”

  我笑了笑，踮起脚尖儿来，勾住他的脖子。“那你要交房租的。”

  萧羿忽然打开车门，在车里一阵翻找，找出便贴本跟笔。

  他一张张撕下便贴本，在上面写字。

  他蹙着眉头，写得很认真。

  我凑过去看。才发现他写的是什么，不由又红了脸。

  “你写这些干什么？”

  “交房租。”萧羿回答的也很认真。

  写好之后，他将一沓便贴纸塞给我，“拿好，随时使用，当即生效。”

  各色的便贴纸上，分别写着诸如啄一下，小弹弓之类的字。

  我草草看了一眼，本不想收下的，萧羿却强行塞到我的钱包儿里，“拿着，很值钱的。”

  我夹出一张来问他：“火力全开是什么意思？”

  “就是各项服务都一起上，顺便那个不少于三次，一晚上保证完成。”

  我的脸整个都红透了，耳垂上像是点了辣椒油。

  萧羿将钱包还我，我看了一眼，里面竟多出了数张红色的钞票，“拿着，刚我自行用了一张便纸贴。”

  他潇洒撕毁了一张蓝色的，用手一挥。散出无数纸屑。

  虽然心里挂念叶念深，每天我也会去医院，但只是在医院大厅跟叶母草草了解下情况。

  有萧羿资助，我按时交纳了医院的各项费用，跟叶母商量赔偿。

  叶母没有要坑我的意思，提出的赔偿费用合情合理，不过要区区一万的营养费。

  我答应下来，第二天就取了钱给她。

  “那……小秋，以后你就不用再来了。”

  “可是，后续的费用要怎么办？”

  “念深恢复的差不多了。后期的费用也没有多少，我们自己负责。”叶母对我说话的语气不冷不热。

  看得出来，她虽然对我有意见，可不愧是大学教授，待人接物有礼有节。

  “那好吧。”

  “还有……”叶母犹豫了一下，简单整理思绪，直视我的眼睛，跟我说：“以后，还请你跟念深保持距离。这个孩子，执念重。”

  “我懂。”

  “再见。”

  叶母匆匆离开。脚步很快。

  从我喉咙到胸口过了口潮热的气息，一直向身体下面沉淀。

  我不能再让叶念深做这种没有结果的努力。

  一再辜负让他失望，我会有负罪感。

  从医院出来，眼前不时晃过叶念深带我去的墓园。

  他说他也给自己买了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