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脱似的瘫坐在一旁的长条椅上，简宁忧心忡忡的眼，对上急诊室那道醒目的“急救中”led灯，也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她等到了医生的一句，“病人家属呢？”

  “在这！我是！”简宁赶紧冲上去，“林主任，我妈妈她……她到底怎么了？”

  这位姓林的主任，简宁是认识的，上次沈天雪在超市晕倒被送来慧仁医院，就是他接的手。

  引着简宁到安静点的角落，林主任这才沉声道，“沈天雪的情况，你要有些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简宁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重复，“什么意思！”

  林主任用着极其平静的口吻，道出伤痛简宁的事实，“你妈妈的癌细胞扩散了，而且呈现恶性……”

  如晴天一道霹雳，简宁有些凄惨的瞪着林主任，“那你们上次，怎么就查不出来呢？还说我妈妈只是轻微的脑震荡！”

  说起这个，林主任的眼神充满了愧疚，“不好意思，上次是我们医护人员的疏忽，我们……搞错了病历，你妈妈叫‘沈天雪’，而护士拿给我的，叫‘沈雪天’。”

  他们医院也是后知后觉，知道弄出这个乌龙的时候，沈天雪已经出院了。

  “这就是你们医院的水准吗！”问这话时，简宁已经哭出了声，她语不成句，嘴里断断续续的嘟囔带着哭腔的悲伤，“用一句不好意思就能推卸你们的失责？”

  说实在的，简宁这样的态度算不错的了，一般的家属跳起来跟他们拼命的都有，林主任自知理亏，只能一遍遍机械似的道歉。

  “主任！病人醒了，你要不进来看看？”就在二人僵持的时候，一个小护士一路小跑了过来，简宁闻言，直接掠过挡在她身前的林主任，在小护士的低呼中，一股脑地闯进了急诊室。

  “妈！”简宁望着病床上的沈天雪，她一向慈爱的眉眼似浮动着一抹死亡的阴郁，简宁握着她的手贴近颊边，“妈，你好点了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感受到手背被泪水浸湿，沈天雪勉强笑着说，“没事，妈就是累了。”

  沈天雪弱不可闻的一声“累了”，跟下刀子一样，直戳简宁的心窝。

  简宁的眼眶又是一阵发热，她忙抹掉了，微笑着去安慰沈天雪，“妈，你放心，你一定会好的！相信我。”

  简宁编着自己都不信的谎话，癌症一到晚期，再好的灵丹妙药都救不了，身体底子什么时候被拖垮了，这人啊，自然也就跟着没了。

  ……

  出了医院，简宁一个人茫然的站在十字路口灌冷风，明明哪个方向都可以通往，为什么她却悲哀的觉得，自己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是回凌家？还是回右岸？

  简宁微抬头望向医院高墙上的天空，夜色沉沉，星稀月落，无端渗出几分死寂的压抑。

  这两个地方她暂时都不想去，简宁摸了摸装着沈天雪公寓钥匙的衣袋，最后打车回了她娘家。

  ……

  “宸哥哥，你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干嘛，快过来唱歌呀！”

  小洋装，黑丝袜，淑女头，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