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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打脸日常第67节(1 / 2)





  想起旧事,太后目色渐渐黯了下来,“哀家记得,文淳皇后是在珏儿七岁岁那年病故的吧。”

  那年说也意外,年幼的顾珏照例去中宫问安,恰巧碰上文淳皇后急症暴毙,自此这孩子便越发的内敛。

  “陛下,您多年不曾选秀。如今中宫空悬,到底不是长久之计。依哀家看,也是时候在世家中选一位德才兼备,容貌秀丽的姑娘入住中宫。”

  她既不动声色的护着自己的人,如今还要往中宫添人。天家心下一哂,面上却还恭敬温和,“此事却也不急,眼下宫中由戚贵妃协理,她做得还算可圈可点。”

  “哀家知晓陛下念旧情。”太后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腰背更是立得板正,她侧目看来,发髻中金簪流苏微晃,端庄且威严,“但中宫之位,须得出身显贵。”

  气氛一时静默。

  单一句出身显贵,在场的世家又有谁能比得上西岭沈氏。天家含笑,“母后说得极是。”

  他应了又似没应,太后还要再劝,恰钦天监测算的祭天歌舞时辰已到,万松不敢耽搁,待天家颔首,立马宣了青光殿舞姬近前。

  古琴铮铮,似漫漫流水,竹笛乍起,渐渐引出激昂鼓声,直震得人胸腔共鸣。

  裴衡止往外又细细瞧了几遍,也没见小兔子回来。

  郎君眉头轻皱,偏他被太后点了名近前坐着,一时还真是难以脱身。

  不过,有云澄在旁相伴,他倒是不担心有人欺她小厮身份。

  冯小小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敢孤身跟着少年溜进后妃们居住的院落。

  此处不比世家住的地方,守卫更加森严。

  眼下他们躲在一处假山之中,来往的禁卫军不曾间断,云澄暗暗叹了口气,压低声道,“看来只能等他们一会换值,咱们才好脱身。”

  左右他们一时半会也出不去,冯小小按下盘旋在思绪里的许多问题,理了理情绪,方才轻轻问道,“云公子,你手中这块玉佩是.”

  她微微一顿,“阮姑姑的?”

  “嗯。准确的说,是阮姑姑的遗物。”

  云澄倒不瞒她,诚实的很,“你别看如今陛下宠着容妃,但这过去的十来年,宫中盛宠在身的可一直都是戚贵妃。”

  “她一进宫,陛下便好似收了心,两人恩爱异常。很快,戚贵妃便有了身孕。”

  “不过。”云澄悄悄瞥了眼正认真听前因的冯小小,斟酌了用词道,“后妃有孕,却是不能再近前伺候。”

  他不自在地转了口风,“传闻,阮姑姑能做御前奉茶宫女,便是因为长相酷似戚贵妃。”

  云澄虽然没有细说,冯小小却也听得清楚明白,“所以,阮姑姑在戚贵妃孕中,侍了寝?”

  少年懵懵点头,他本想再婉转些,毕竟前脚搂着一人谈情说爱,你侬我侬,后脚便拥着另一人花好月圆。

  这种事,于男子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大事,但冯小小亦是女子,难免会共情。

  等等,阮姑姑?冯小小一愣,阮雨霏不也姓阮么?

  她脑中似有什么要连成一条线,少女手指攥得生紧,“那阮姑姑可是也有了身孕?”

  “不错。只可惜她腹中孩子太大,宫中医女、太医费了好些劲,也没能保住天家血脉,就连阮姑姑也因大出血,香消玉殒。”

  “当真没有保住么?”冯小小疑惑,十几年前正是爹在太医院的时候,旁的她不敢多说,爹的医术着实了得。早些年她随爹去泻玉峰采药时,也曾遇见过村妇难产,可爹不仅保住了村妇肚里的一对双生子,更是保住了她的性命。

  阮姑姑腹中孩子再大,也不会比那个怀着双生子的村妇更严重吧。

  她越想越觉得这其中必然还有内情,不过爹也说过,行医治病,其实也看各人造化。

  云澄探头往外机敏地瞧了瞧,低低道,“早前说是没有保住,不过眼下,却说不准。”

  “当时阮姑姑身上最常佩戴的便是这一块祥云纹的玉佩,因是陛下赏赐,她极为爱惜。”

  他朝冯小小招了招手,等少女蹑手蹑脚靠近,少年面上一红,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本正经道,“如今这玉出现在了裴兄的偏院,也亏得是我捡到。不然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这院子,除了裴衡止和冯小小,在此之前,还有那个青光殿歌姬曾留宿过。

  而且冯小小显然只认得玉,不清楚这玉的来源。云澄心下越发笃定,此玉必为那歌姬所有。

  他虽不知这歌姬故意来裴兄院子,又留下玉是何用意。但知情人稍稍想想,也知此事麻烦。

  跟别说狩猎场上那只来得突然的老虎,保不齐是有人将裴衡止当做了靶子。

  云澄一夜未睡,就是在想这其中关窍。可无论如何,这玉确实不能再留,还是得物归原主。

  是以他才寻了冯小小一同前来,好有个把风的。

  “云公子,十几年前的事,你怎得知道的这么清楚?”两人躲躲藏藏,这会正猫着腰躲在一处废院的墙根下。

  “.”

  云澄脸色白了白,冯小小等了半晌,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少年才垂了眼,“我爹如今的夫人,便是阮姑姑的表妹。”

  “当初她进京本是想投靠阮姑姑的,没想到阮姑姑一命呜呼,这女子在宫门被侍卫驱赶推搡之时,恰巧被我爹救下。”

  “她便以报恩之名,留在了云府。后来,更是报到了我爹的床榻。”

  “不过,她比阮姑姑要命硬些。”

  少年眼中有恨,转瞬又极快地掩藏起来,他无所谓笑笑,“我年幼时,没少听她在我娘前说阮姑姑的事,故而知道的多些。”

  “云公子。”冯小小听得怔愣,有心想说些什么,偏又无从说起。她闷闷低头,倒是云澄点了点她的额头,“我无妨的,都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