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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2)





  许氏见卫繁姐妹都在跟前,于氏说话口没遮拦的,忙道:“弟妹说这些做什么,絮絮她们哪听得这些话。”她嘴上拦了于氏,自己却又道,“我只嫌一点,谢家三品官身,再节俭,连个奴仆都不使的,未免太过了些。”

  卫繁几人还不知谢夫人就是施粥时遇到“贫家妇”,此事沸沸扬扬,她们在深闺都有耳闻。

  卫絮闷闷地把玩着衣带,低着头半天不出声。她姨表妹陈思薇自请当信使,携了谢令仪的请帖,邀她赴冬宴。

  谢令仪闻谢夫人告夫案,心有所感,写了一篇赋,引经据典斥谢夫人无德,又言闺阁子女也当自省其身,在家再玩闹嬉戏、再饱读诗书、再擅针指女工,德言容工,德在其前,应当以重。

  陈思薇听得两眼发晕,她懒怠听这些,德言容工,她除了略有容,余的一样没有,便先跑来找卫絮,卫絮要是去,她也去,卫絮要是不去,她乐得清闲。

  卫絮捏着请帖,良久借口要在家侍奉国夫人,给婉拒了。

  她心中有不平。案未定,事未明,怎就给谢夫人定了罪?

  卫繁挨着卫絮就坐,眼睁睁看着姐姐揪着自己的衣带把玩,在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快把她的衣带给拉松了。她悄悄扯了扯,没扯动,就又拉了一下,还是没拉动,只好伸出软乎乎的手握住卫絮的手,轻轻把自己的衣带给解了出来。

  卫絮一张脸涨得通红:“二妹妹……我不知……”

  卫繁偷笑,小声问道:“大姐姐在想什么?都走神了。”

  卫絮想了想:“我在想,谢夫人许有苦衷。”

  卫繁忙跟着点头:“我也这般想,查都没查呢,就说她不好,一个个好像生了千里眼,长得顺风耳一般。”

  卫絮嗫嚅:“要是谢夫人是夫家待她不好,二妹妹异身而处,当如何?”

  卫繁在她耳边轻道:“不管不顾打一顿,告诉祖父、爹爹、哥哥再打一顿。”顺便再叫上楼哥哥?好像有些不对之处……不敢细想,忙抛却脑后,又补上道,“届时大姐姐也得来帮我。”派遣十个八个健奴的。

  卫絮却会错了意,以为卫繁戏言要她携夫……羞恼之下,掉开脸不说话了。

  卫繁一头雾水,刚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就生气?忙娇言软语磨着卫絮撒娇求饶。

  卫絮被磨得哪还有气,只好道:“下次不许再打趣我。”

  卫繁压根没听懂,嘴上却一味应下:“不打趣不打趣。”

  许氏看她们姐妹亲亲密密的,不由笑了一下,可算有点堂姊妹的模样,一家人这般亲近多好。明日开箱看看,收拾点钗环首饰给她姊妹送去,快过年了,没得为谢家官司,自家不热闹添新的。

  于氏也想起一事,纳闷道:“这谢家女是几时没的?怎好像一直就没听人提及过。”

  国夫人皱着眉,道:“你不说,我也没留意。早年,虽没见过她,赴个花宴,游个春倒也听过几耳朵谢家女,只说谢家教严,女儿不出二道门,不与贵女交游。许这长久在家,渐渐就将她给忘了,几时人没了也不知晓。”

  卫繁几人不由都听住了耳。

  国夫人顿了顿又道:“谢家外来的,贫家子官至三品,实为难得。真要往远了说,我们两家还真有交集。”她一指卫絮,“那还是絮儿的爹爹在世时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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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卫简的早逝是卫家不可多提的伤处,触之, 仍是隐隐作痛。国夫人忽然提及, 许氏和于氏神色间都有些怅然, 卫絮更是眼眶一红,卫繁轻轻将自己的衣带默默又塞到了卫絮手中。

  “阿絮,来!”国夫人招手唤过卫絮, 拿手帕沾掉她的泪,叹道, “都是旧年事了。”

  卫絮哽咽点头, 犹豫了一下, 终是偎进了国夫人怀里。

  卫繁几人都不再作声,静听国夫人道:“那时大郎还年少, 明孝王尚是意气风发之时……”

  谢知清其时无官无职, 在禹京中却以德扬名, 一派隐士高人姿态。姬家人嘛,自视天下之主, 宝物和人才,通通都是他们的。当时身为太子的明孝王听闻了谢知清的名声,就起了招徕之意, 又怕虚有其名, 先让卫简替他拜访一番,探一探是不是名符其实。

  卫简为了以示敬重心诚,特地穿了鲜衣,熏了名香, 坐了饰彩车驾,拿出拜访名士长辈的架式。等到了谢知清的住处,谢知清正穿着短衣,挽着裤腿,穿着草鞋在院子里种韮菜。卫简见谢知清的第一眼,立马心折:果然名士风流。

  等得第二眼……

  谢知清边拿一簸箕灰给菜施肥,一边笑问:“贵人何以着彩衣前来?锦缎裹着皮囊,岂不累赘?”

  此言一出,卫简顿时大失所望,微微一笑,揖一礼,回到:“既是皮囊,先生何必理会是素服还是锦袍。”

  谢知清哑口无言。

  卫简回去之后便对明孝王道:“谢先生一如河边无饵垂钓的姜太公,谋的是愿者上钩,只是,他有太公之抱负,似无太公之心胸。”

  明孝王一笑,不再过问此事。身为皇帝器重的太子,手头太富裕,不缺个把人才,何况谢知清还有点装腔作势。

  本来也不过区区过耳小事,既无君臣缘分,谢知清大可继续窝小院里洒灰种韮菜,静待他的伯乐上门。

  偏偏这事让姬景元知道了。

  姬景元身为君王,那是可圈可点,夸一句明君实不为过,就是性子有点返祖,很像元帝姬成,在他手底吃饭,很容易腹胀憋气。

  姬景元听说后,很纳闷:卫简这小子一向温文有礼的,怎变了?竟也说得刻薄话。他好奇心一起,非招卫简来问个明白,见了卫简,便道:“我听闻有次你一身白衣在街集闲逛,被一商户错认,以为是自己儿郎同窗,硬塞了你一张请帖邀你上门吃喜宴。你非但去了,还与一帮贩夫走卒酒至微熏。这回待谢知清,怎不素服相交啊?”

  卫简答:“他似有愤世之意,”

  “哦……”姬景元一愣,继而大笑,然后一指卫简,“你们啊,太年轻。”

  没过多久,谢知清在与文人雅士清谈中得微服出行的帝皇赏识,入御史台为官。

  谢知清入御史台后有如一粒炒不熟焖不烂的铜豌豆,没他不敢参的人,无他不敢奏的事,在朝中百官避之。这人不好交啊,今晚你请他吃酒,两个人推杯置盏、相谈甚欢,明日早朝他就能参你奢靡挥霍;今日你和他称兄道弟,回头他就能扯下一块肉,顺带连骨头都给嚼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