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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大佬的短命白月光[年代]第133节(2 / 2)


  她尖叫着从病床上爬起来,扑倒在了地上,像是要扑过来拽住他。

  韩东塬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道:“停住。脱罪是不可能的,但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或许我会考虑让你少坐两年牢。”

  赵枝勉强停住,她惊惶不安地看向韩东塬,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只要你帮我。”

  “你说的那些话,你知道的所有那些事。”

  他说着就举起手上一盘磁带,然后走到桌前,那里有一个他这些日一直在用的录音机。

  他打开录音机磁带盒,把磁带插进去,摁下播放键,里面立时就传来赵枝那断断续续嘶哑的声音。

  “……周熊应该死了的,他为什么没有死……”

  “……山洪,竟然调去了公社,那山洪还能让他受重伤吗?能趁着那个机会让他死吗?……”

  赵枝的面色一下子煞白。

  她以为之前惊惧已经到了极点,却没想到还有更大的等着她。

  不过只放了几句,韩东塬就又摁下了停止键。

  “这些,你说的,觉得应该发生但跟现实不一样的事,都跟我一件一件说出来。”

  韩东塬抽出磁带,看着坐在地上的她,像是看着一件丑陋的死物,道,“别试图跟我说一句假话,过去三天,你反反复复的,知道的怕是早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你就在这里,翻来覆去说了三天的话,录了三天的录音,我不过是不想浪费时间,真花上三天时间去抽里面有用的信息,才让你在清醒的时候直截了当给我说出来。”

  他捏着那盘磁带,冷笑了一下,道,“所以,你并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说,我还可能心情好,免上你几年的劳罚。一句谎话,我重新对这三天的录音,但凡有一句的谎话,那你就好好在监狱里慢慢享受你的余生吧,或者精神病院重症病房也不错。”

  “我说!”

  赵枝终于受不了尖叫了出来。

  她知道面前这个人,这个人有多心狠手辣。

  把她扔到精神病院,他真的做得出来。

  她受惊吓刺激高烧几日,精神状态本来就极其不稳,这时再受到韩东塬的威胁恐吓,哪里还挺得住?

  “我说,我什么都说……但我知道的并不全面,我是,就是自从去了叶湾大队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做一些梦,反反复复的做一些梦。”

  “有我们刚下乡的时候,有在上韩大队的时候,还有后来,很多年后的事情……但这些梦跟现实并不雷同,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太希望那样,才会做那些梦,可是后来梦到更多事我才发现不对……”

  “说重点,”

  韩东塬打断她,道,“只需要告诉我你梦到什么,用时间顺序,就从你们刚下乡时说起。”

  说完又顿了顿,道,“山洪,周熊的死,还有我入狱,这些,一件都别漏,一件一件的说。”

  韩东塬没说一句,赵枝的脸就越要白上一分,明明是大夏天,竟是生生止不住地打起了寒颤。

  “好,我说,我说……”

  她又像是陷入了癔症,喃喃道,“时间最早的梦是从什么时候呢,对,是从我们下乡到上韩大队的时候,我梦里跟现实不一样,梦里我们下乡的时候并没有程柠,来我们大队的那一路只有我和闵然,顾竞文还有杨红兵,我们那时候很兴奋,很开心,因为没有程柠在,我们大家都格外和睦,到了上韩大队大家相处的更是很好,后来你开厂子,我还进入了厂办公室。”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进入了厂办公室,虽然韩东塬也从来不会跟女同志有多余的接触,但因为工作关系,总有接触的机会。

  韩东塬这样的人,谁能不爱慕呢?

  她在梦里,一颗心在韩东塬和顾竞文之间摇摆,最终倾向了韩东塬。

  只可惜……

  “……我们的竹木制品厂做得很好,但夏天的时候一场山洪毁了一切,那时候我们生产的主要地点除了大队原先的木场之外,还在溪边搭建了临时木棚,那是为了方便从山上砍下的木材直接从溪水里漂流过来……夏天的时候,山洪爆发,溪水暴涨,不仅冲毁了我们的临时木棚,还有很多村民和知青都被洪水直接冲走惨死……厂长你当时为了救人,被巨石冲撞到了右边胳膊,山上缺物资缺药,我们被困山上十几天,你的那条胳膊就这么废了……”

  所以程柠的那个所谓的梦也是这样的吗?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要求专业的土木建筑工程师,建个厂房还要勘察地形,考虑地形地势选址,建厂房,建学校,将溪边低洼处的村民迁到职工宿舍,十里八乡推行‘雨季防灾章程’,修沟渠,防危石。

  韩东塬面无表情地想着过去半年发生的事。

  而赵枝的话还在继续。

  “……因为山洪,竹木制品厂损失惨重,村民死伤无数,大队里本来就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这之后更是陷入了愁云惨雾之中,你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批山参幼苗,还有别的药材幼苗,试着带大家种药材……周熊受人诱惑,想要偷盗药材幼苗换钱给苗寡妇的孩子治伤医病,结果被抓……你被判入狱十年……”

  “我再梦到的,就是十年后的事了。”

  “……你出狱,去了南方,在那里成立了一个很大的集团,赚了很多很多的钱,我不知道为什么可以这样,但我梦里的确是那样的,那时候跟现在的社会完全不一样,你成为了南方很有名,电视台想要采访都难采访到的人……”

  可是那只是一个模糊的梦。

  梦里她跟顾竞文结婚,顾竞文屡次陷害他,结果却被他逼得事业尽毁。

  这些她当然不敢说。

  不能说假话,但也不敢不说。

  赵枝看着韩东塬。

  从始至终,不管她说什么,他都面无表情。

  她从他脸上看不到丝毫情绪。

  她不停地说着,说到后面情绪也慢慢平静了许多,至少不像开始那么脆弱崩溃。

  她看着韩东塬,喃喃道:“厂长,厂长,你帮帮我吧,帮帮我,只要你让我脱罪……你听到了,我会梦到很多东西,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我瞎梦梦到的,可是后来我发现很多都是准的,出现的很多信息都很准……这中间之所以会出现误差,就是梦到的事情和现实不一样,都是因为有一个点不一样,因为这一点,才导致了所有事情的走向出了偏差。”

  韩东塬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