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婕涮着羊肉，喝了杯酒，意识有些飘，话里话外暗指顾哲吊着她的这种行为很渣。

“他啊，”李灿双眼朦胧，不以为然，“你们不懂。”

“我是过来人，怎么不懂？顾哲这样只撩不负责的男人我见过太多，明着是给你希望，其实是满足他自己的私欲，把你当备胎。”周婕又喝了口酒，“小灿，你和顾哲玩玩还可以，但是不要陷入太深。感情这回事，谁先爱上谁他妈倒霉……”

“谁都可能会找备胎，但是顾哲不会。”李灿给周婕杯子里的酒多加了两块冰，“他一直不缺女人追，但是能近得了他身边的，只有我一个，为什么？”

周婕：“因为你乐意？”

李灿搅着酒杯里的冰块，摇头：“是他乐意。”

周婕疑惑：“什么意思？”

李灿笑道：“所以说，你们不懂。”

周婕：变态的世界，我并不想懂，谢谢。

*

天完全黑了后，顾哲从外面回来，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和香水味。

李灿依在门口：“淡苦的广藿香，尾调琥珀，爱马仕24 Faubourg，我妈这个年纪的女人最钟爱的一款香水。”

顾哲瞥她一眼：“你大姨妈。”

李灿：“……”

“一位姓明的女士给学校捐了一幢试验楼。”顾哲进一步解释道。

“……这么高调？不像是我大姨的风格。”李灿笑了下，“明礼？你打算常驻湖大教书，他给你的贺礼？”

“无处不在的阴影。”顾哲抬手拂开门前的李灿。

处处都想要压他一头的傻逼明礼。

“是不是给你们学校捐款校长都会让你作陪吃饭？”李灿嘻嘻笑道，“你们学校还缺什么？改天我也去捐。”

“缺我这样的教授。”顾哲没有避讳李灿，在密码锁上按了一串数字。

“那我舍不得把你送出去。”李灿眼睛盯着密码锁，念出声，“63294。”

“我每天都会更新密码，而且……”顾哲推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数道红外激光网突然从天而降垂直挡在门口。

李灿目瞪口呆.JPG

安保措堪比国家宝藏库。

“你家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李灿问。

顾哲稍稍侧身，凝视着她的双眼，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脸上，说：“宝贝。”

湖城大学操场一隅，李灿坐在椅子上装模作样看剧本。

其实台词她早就背得滚瓜烂熟，她只是不想被剧组的人搭讪。

聒噪。

不远处光替正在走位，导演大着嗓门在对几个群演说戏。

李灿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剧本，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戳进朋友圈，她早上发的一条只对一人可见的动态，不出意外没有任何回应。

她抿了抿唇，打开一个备注为【作精】的聊天窗口，刚敲了个‘你’字，眼角余光瞥见张潼走过来，李灿不耐，蹙着眉心直接按了锁屏。

张潼在两米远外住了脚，犹豫了会儿，到底没有近前。

正在拍的这部青春偶像剧里，李灿饰演女一，张潼饰演男一。过往经验，甭管熟不熟虚情或假意，两位主演在拍戏间隙都会客气地闲聊几句，装作亲密地拍张合影发微博，也算是给这部剧做了宣传。

但是面前这个人是李灿……

张潼进组已有月余，毫不夸张地说，除了对戏，他未曾和李灿说上一句闲话。

看见她心里就发怵。

圈里人背后提起李灿，总是神秘莫测一笑，说句：“她啊，李女王。”大家自然知道，女王这个称呼绝对无关演技，至于这个称呼里包涵着什么意思，个中体会。

张潼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望过来。

李灿剧里装扮，低马尾，白色棉布连衣裙，脚上一双小白鞋，露出两截白嫩的小腿。她姿势放松地靠坐在椅子里，许是怕冷，身上随意搭了件外套。